呢。張彬不說話,望著窗外小花園裡瘋長的野草發呆。等我和李偉說完了,他說:“要上就都上要不就都不上。我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破電影解散樂隊?辛辛苦苦經營了將近三年,怎麼能說解散就解散呢?”李偉說:“剛才不都說了嗎,這正好是個契機,對於曉東也是個機會,上了這個電影他不就順利走進演藝圈了嗎?”我趕緊幫腔說:“就是,我們的樂隊根本也沒什麼前途,解散了正好。”張彬說:“是,我們的樂隊不可能出什麼專輯唱片,可是我們本來也沒指望它掙錢啊。有這個形式在,我們不是有正當的理由聚在一起嗎?樂隊解散不就相當於我們散夥了嗎?”其實,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嘴上不能說。我說:“誰說沒有樂隊我們就不能聚了?到時候每個月的最後一個週六照常聚餐,誰不來也不行。”張曉東紅著眼圈特別委屈地說:“我可沒想過為了演電影解散樂隊,我以為大家都能喜歡在電影裡玩回票呢。”李偉趕緊勸說:“大家都知道。”張彬不管不顧地說:“樂隊解散我也不去演什麼電影。”張曉東抽了抽鼻子說:“我也不去了。”我和李偉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兒,說:“別介,機會多難得啊!曉東你距離理想越來越近了,而且還不是透過耍猴一樣的選秀節目。張彬你上了電影就算不出名,回來泡妞也方便啊,怎麼說你也做過演員呢。我倆就算不上電影還可以在下面跟別人吹牛說我們樂隊上電影了。”
“曉東,我們樂隊的名字不能改,不然就真的不演了。”李偉鄭重其事地說。
張彬緩緩地出了一口氣,說:“也不是就你倆有工作,我的工作怎麼辦?”
我說:“那個破工作你不是早就不想幹了嗎?那個整天嘮嘮叨叨七七八八的更年期婦女你還沒受夠啊?”
張彬又把目光轉向窗外,不再說話。我想肯定是演電影對泡妞有幫助這一點讓他心動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張曉東和張彬參演電影,“羊頭與狗肉”樂隊解散。在正式宣佈解散之前,我們還像模像樣地辦了一個小型歌會,地點在W大,安琪幫著組織的。還真來了不少人,因為六月份的畢業晚會讓挺多學生認識了我們,再加上新學期伊始新生對什麼都感到新鮮。現場我們四個輪流著唱了許多自己喜歡的歌,我唱了一首朴樹的《生如夏花》,還有“甲殼蟲”的《昨天》。唱《昨天》的時候不知不覺地眼淚就下來了,我看了看他們三個人,也早已淚水漣漣。
表演結束,我們一大幫人在學校外邊隨便找了一個大排檔狠狠地吃喝了一頓,接近午夜的時候才不情願地散去。
我揹著貝司,拉著韓靚,走在空曠的大馬路上,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也是第一次對自己扮演的各種角色感到厭倦,父母的兒子,韓靚的情人,一些人的朋友,桑迪的初戀男友,兒科醫生,統統的讓我感到厭倦。我想拋開這一切,飛到天上去做一顆不太亮的星星。我的頭有點暈,我想我是醉了。
愛不落54
骨子裡我們最像,也最信任彼此
李小藍說話算數,前一天我們宣佈“羊頭和狗肉”樂隊正式解散,第二天她就宣佈她和李偉將在十月一日正式結婚。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對李小藍說:“恭喜你了,準李小藍少婦!馬上要轉正了,有什麼感想?
“有點後悔了。”
“後悔?你是說李偉吧?”
“他也後悔了,後悔不早點娶我。”李小藍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跟你說點正經的。”
“說!”
“咱們來一次四人約會吧。你和韓靚,我和李偉,昨天晚上李偉突然想起來的。”
李偉和李小藍戀愛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一直張羅著四人約會。我明白他們的意思,就是想讓我的女朋友儘量好地融入我的朋友圈子,這樣一來我和她的關係就會更穩定,但我覺得沒有必要就一直沒同意。
“幹什麼?大家都這麼熟了還四人約什麼會啊,也不會擦出新的火花。”
“我們是想找找剛開始戀愛的感覺,求你幫幫忙。我覺得能挺有意思。反正是李偉的主意,我就是替他跟你說一聲,你要是不同意就直接打電話跟他說。”
“行,我同意。你倆就倆古董,真不明白你們怎麼想的。”
我們的四人約會更像是家庭野餐。下午四點多,李偉開車直接把我們帶到一片偏僻平坦人跡罕至的海灘,支上燒烤爐,點上火,李偉負責烤,我們等著吃。
“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李小藍一邊整理肉串,一邊做漫不經心狀問韓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