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的身體跟著熱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環住她的腰,手順著她的外套的下襬不老實地伸進去,伸進去。可兒突然間移開他的頭,扯出他的手,瞪著他,“許橈陽,”她紅著臉罵:“你這個流氓。”
許橈陽喘著氣,笑吟吟地瞅著她,“咱倆誰是流氓?是你衝過來的。”他舔著嘴唇,嚥了咽口水,手重新伸向她的後腰,把她的整個人往他的懷裡拉。他的嘴唇掃向她的脖頸,橫掠過去,附在她的耳邊急促地說:“你把我的欲/火挑起來了。怎麼安撫它,你快點想辦法。鬼知道,你怎麼一親我,我就控制不住呢!”
可兒的身子不動了,她頓在了那兒,沒說話,任由他的嘴唇在她的脖頸間滑動。親著,親著,他把頭抬起來了,俯眼看著他懷裡的人。她含眸凝淚地注視著他,眼睛清清亮亮,像沁在水裡的黑葡萄。
“怎麼了?眼睛又水汪汪的?”他皺起眉頭,故意不滿地說:“寧可兒,我警告你,你別老在我想幹什麼的時候,弄出這麼一副可憐兮兮任我凌/辱的表情,弄得我,弄得我,——”
他哽住了,因為她唇邊的笑容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代替那笑容是一種深切的柔的不能再柔,美得不能再美,無比愛慕,無比感動,無比瘋狂而熱烈的表情。她的眼珠更黑了,更亮了,更耀眼了。那表情讓他心臟加快了跳動,全身的慾望被一種嶄新的深層的屬於靈魂上的渴求的情緒所覆蓋。
他的氣息平定了,那原始的慾望從他身體裡隱退。他也定定地凝視著她,他們彼此凝視。車廂內靜了下來。雨珠撲在玻璃窗上的聲音清晰而純粹,“我不會跑掉,”她注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水晶般的黑眼珠在他眉宇間搜尋。“不論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跑掉,我永遠是你的。”
她的話解了他的穴道。他低嘆了一口氣,慢慢把她抱了過來。一隻手摸著她的頭,一隻手摟著她小小的腰,他情不自禁地輕吟了一句:“你真是我的剋星,寧可兒。”他又嘆了口氣,無法抑制情緒裡的那份震盪,帶著一抹虔誠的靈魂上的慾望重新把嘴唇印到她的唇上。
同一時間,邵佳佳佇立在屬於她的那間寬大的辦公室裡。一間規模不小的公關公司是她最近新建起的王國。房間裡的一切都是嶄新的,只有站在窗前的人不是。華貴的裝潢設計,嶄新的辦公桌椅和用品沒有給邵佳佳帶來一絲的滿足與快樂。
她面無表情地站在玻璃窗前,抱著雙肩,盯著玻璃窗外面的世界。雨珠密集地敲打著那茶色的玻璃,匯成一條條的雨線向下沒有方向地縱橫開來。天地灰濛,所有的高樓建築都隱藏在雨霧之中,看不清原來的輪廓。她的心也是灰濛的,看不清原來的輪廓。
辦公室的門敲開了。小秘書探身進來。“經理,有位楊勇先生說約了你。”邵佳佳轉身,從窗玻璃邊移開步子,“讓他進來。你們可以下班了,辦公室不要留人。”在椅子上坐好,她面對著進來的男人。一身棕色的皮夾克,牛仔褲,肩上揹著一個碩大的挎包。頭髮略長,幾乎遮著半邊臉。眼睛不大,鼻樑不高,一張不顯眼的臉,不突出的五官,一臉討好的笑容。
“邵小姐。”楊勇轉眼四下看了看,馬上更正,“不對,應該叫邵總才對。”他咂咂嘴,隔著桌子,在她對面坐好,放下挎包,目光仍然四下瞧著,豔羨地說:“什麼時候,我能有這麼一間辦公室就好了。到時候,想要有什麼事,我們也就有個固定的地點說事了。何必,到處打游擊呢!”
邵佳佳深沉的目光在他臉上走了幾圈。聲音不冷不熱地說:“等你幫我搞定了寧可兒,比這更大的辦公室都行。”她無意於和他聊天,直截了當地入正題。“說說什麼情況?”
楊勇端正了身子,正經起來。他靠近桌子,把聲音壓低了。“很奇怪,一直跟著寧可兒的那輛豐田前兩天突然沒了蹤影,剛剛,去學校接寧可兒的是許橈陽。我們的車一直跟在他們後面,沒被發覺。走到大望路的時候,他們的車停了下來。”他下意識地頓了一下,偷眼看著邵佳佳。邵佳佳垂著眼皮端詳著手指甲,不動聲色地催了一句:“繼續說下去。”楊勇嚥了咽口水,說出了口:“他們把車停在路邊打Kiss。”
邵佳佳把頭抬起來了。她定定地盯著楊勇,忽然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打Kiss?”她的眼睛黑的慎人了,連睫毛都黑了。她笑得古怪而難解。“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甜蜜?都等不及到床上了,還打Kiss?”她的聲音硬了,緊了,眼底有兩束陰鬱的火苗在急速地竄動。
她把身子向後靠到椅子上,收斂了笑容,聲音帶著寒氣地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