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也足以讓她脊背發麻,這麼突然的沉著一張臉毫無徵兆地在她面前出現,她立即被嚇得站了起來。
“叔叔。”她侷促不安地叫了一聲。偷眼看看許經天的臉色比以前還陰沉,她更不自在了。不知道對方看見自己和譚東城的爸爸在吃飯會怎麼想呢?她簡直懊惱死了,早知道不來吃這個火鍋了,她來了北京這麼多年,也沒覺得北京這麼小過啊!
許經天冷漠地掃了她一眼,沒應她的話,把她晾在那兒了。他把目光轉給了喬風。喬風已經站了起來,他快速看了一眼可兒,後者是一臉的尷尬和難堪。和那兩個人握手寒暄完兩句,他把目光轉給許經天了。他們同時伸出手,客氣而疏遠地握了握,算是打招呼。那兩個人熱情邀請,“喬總,不如我們一起吧!”
沒等喬風說話,許經天已經轉過了身。“走吧!”他寡淡地說:“我們不打擾喬總裁雅興了。”那兩個男人看了看可兒,稀裡糊塗地忘了可兒剛剛和許經天打過招呼的,心知肚明地一笑,“那我們不打擾喬總了,以後再找時間。”
可兒急了,她一個本能就是不希望許經天再誤會。他們之間的隔閡已經深隙,再這麼誤會下去,又不知哪年哪月可以解開了。“叔叔,”她焦急地說:“我和喬叔叔只是,只是偶然碰上,大家吃頓飯。”
許經天冷著臉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在鼻子裡哼了一聲,“你還真行,老幼通吃。”可兒臉色白在那兒了。
喬風眼睜睜看著可兒從一隻快活的百靈鳥變成一隻楚楚可憐的小貓,他心裡立即升起了一份強烈的憐惜和護犢的心裡。他沒了以往的淡定和風度,他幾乎想都沒想衝著許經天的背影就送過去了一句。“許總裁能說出這種話未免有失身份。”
許經天站住了,喬風接了他這句話讓他頗感意外。他轉過了身,去看喬風。喬風穩坐在那兒,好整以暇地揚眼接著他的目光。他的臉毫無表情,眼底墨黑,瞳仁上的光深深淺淺。許經天心裡有幾分不悅地,“怎麼,喬總對我的家務事很感興趣麼?”
“你是家務事麼?”喬風端坐在那兒,揚眼冷靜地盯著他,“可是我不覺得你認識可兒,你認識她,她跟你打招呼,你沒聽見麼?”
許經天與他對視著,他研究著喬風臉上的表情,研究著喬風的目光。後者臉上有份火氣,儘管對方在竭力掩飾,他仍然捕捉到了。他的臉色更黑,眼光更沉了。“喬總這是見義勇為?還是兩肋插刀?”他乾乾笑了一下,“也是,她差點成了你的家務事。”
“她能成為你的家務事是你的運氣。”喬風站了起來。他直著腰,注視著許經天。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淡定了,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失常,但是,血液往他的頭頂衝過去,他控制不住了。“許橈陽是個人物,擁有這樣的兒子也是你的運氣,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這份運氣,你即使不喜歡可兒,但是愛屋及烏的道理人人都懂,你兒子的脾氣,你比誰都瞭解,你最好不要把這份運氣變成晦氣。”
許經天蹙起了眉,他真的不能不吃驚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喬風竟然插/進這一槓子。而且,說出的話毫不給他留面子。他古怪地笑了一下,“我想不到喬總坐在這是替我兒子來講好話的?”他還想再說話,和許經天同行的兩個人看出門道了,看出兩個人的問題了。他們打起了哈哈,和喬風打了個招呼,推推搡搡將許經天拉走了。
可兒有些發愣地瞅著喬風。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喬風接了許經天的話,這個時候,她不知道是應該感謝對方維護了她還是應該埋怨對方將她和許經天的關係又拉遠了。她看著喬風,一臉迷糊地,“喬叔叔,你怎麼比我還生氣?”
喬風冷靜下來了,他抽了口氣。是,他怎麼會這麼生氣?這麼失水準?幾乎很多年了,他都沒有如此不冷靜過,多麼惡劣的人,他都接過招,但是,這會兒,他望著她的小女兒,他寵還沒來得及的小女兒啊!那逆來順受,委曲求全的表情絞痛了他。二十年了,她每每被別人這麼輕視的時候,他這個父親在哪呢?
他蹙起眉,撈起椅背上的外套,掏出錢夾,從中抽出幾張放到桌上。輕聲說:“我們走吧!”可兒往飯店裡面瞄了一眼,許經天他們沒了影子,應該進了包房了。從早上起來的好心情這會兒都沒了。
開著車,喬風轉眼看可兒,剛剛的歡愉在她臉上找不到了。她這會兒成了一個找不到方向的孩子,無精打采地靠在座位裡,穿著一件銀灰色的半長風衣,下身是透明的黑色絲襪。這樣的穿著在這樣的季節裡是不勝寒涼的,他不動聲色地開了暖風。
“可兒,”他開了一會兒車,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