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和氣的。“叔叔,”她老實地說:“我有直覺,他們一定是一個男孩一個是女孩。”
許老爺子立即拍拍桌子,“就這麼定了,就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女孩我不管,男孩一定要我來帶。”他那樣子,十足的孩子氣,好像生男生女他說了就算。
魏敏笑開了,雅姨也笑,兩人心裡終於舒了口氣,長長久久憋著的那口氣這會兒總算徹底落了地。大家都忍俊不禁地開始笑,就連那臉色不容易開晴的許經天這會兒也心情大悅了。
魏敏下意識地多看了一眼林媛,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林媛。”她熱心地叫了一聲,伸筷子夾了一塊蝦過去,“你應該多吃點呢?你這回回來臉色可不大好啊!”
林媛好像剛回過神來,慌里慌張地應著,手忙腳亂地去吃那個蝦,一個不小心就將邊上的那碗湯帶翻了。湯水灑到桌子上順著桌沿往下流,她像觸電般地跳開了。“怎麼了?”許晉衝深看了她一眼,招呼服務生過來收拾乾淨。林媛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在原位緊張兮兮地坐好。
“幹嘛這麼緊張?”許晉衝說,蹙眉研究著她的臉色,“你今天臉色真的不好看。”“哦。”林媛慌忙應了一聲,對著一桌人勉強笑過去,“可能是我最近減肥減的。”
夜色降下來的時候,大家已經酒足飯飽,吃的杯盤狼藉了。許橈陽看著可兒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妥。她坐了那麼久,一定不舒服。他提議結束,也沒人有什麼意見。反正該見的人見了,該表達的也表達了,一團和氣,正是他們夢寐以求,做夢都渴望的,如今隨了願,那小人縱使滿身的不適因為心情高興也得硬挺著,但是,他就心疼了。
買完單,大家肩銜著肩地往外走。出了包房,就是走廊,一個挨一個的包房踱過去。到了走廊盡頭,就是那條陡峭的樓梯。
雅姨和魏敏走在最前面,一邊聊著一邊下樓。許橈陽本來是和可兒肩並肩的。出了走廊,可兒就被林媛拉了過去。那林媛沉默了一個晚上,這會兒好像剛醒過來,拉著可兒的手問長問短,兩人聊得不亦樂乎,慢吞吞地在後面磨蹭。
許橈陽半走半等,和許晉衝兩個搭著肩,等到樓梯的地方,看著那兩人還在後面沒跟上來,看著手機裡的東西交頭接耳。他遠遠喊了一聲,“快點,可兒。”說這話的功夫,他的手機正好響起來,他一邊接電話,腳步就一邊不由自主地往樓梯走下去。
樓梯頂層,沒有多餘的人,林媛和可兒幾乎並列站在那兒了。樓梯下面,人來人往,但是,許經天和魏敏,雅姨,包括許晉衝的影子都已經不在了,只有許橈陽站在樓梯下面,側身對著她們,在接電話。
那只是個瞬間,林媛穿著從來沒有穿過的高跟鞋,又細又高。穿的時候,許晉衝就說:“穿這麼高的跟,你能舒服麼?”是的,很不舒服,站立不穩,稍走一步,不小心都會滑到。望著那高高陡峭的樓梯,她的眼前一黑,整個人對著可兒就撞了過去。
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的,幾秒鐘的裂變,就是山河崩塌,地震和海嘯,可兒來不及反應,只知道身後有個衝力猝不及防地橫撲過來,她的身子把持不住,來不及握住那扶手,整個人就照著樓梯下直摔過去。就在她跌下的那個瞬間,她慘然地驚呼一聲,“許橈陽。”
許橈陽正在下面接電話,他的腳步是不知不覺走到樓梯下面的。搭著扶手,他在那邊接電話。聽到可兒那聲驚呼,抬頭就看見可兒的身子不是順著樓梯滾下來,而是整個倒栽蔥往下砸過來的時候,他被嚇得魂飛魄散,完全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了。
幾乎就是一種本能,他猝然甩開電話。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思考,純粹就是一個條件反射,他拋下電話的同時,整個人回身就撲向那個樓梯。
他的膝蓋,他的肘部全部重重砸到那樓梯稜角上。筋骨搓響,骨頭擰著勁錯開的聲音,那驟然之間的狠烈絞磨將他痛的面色一皺。但是,如此劇痛的情況下,他還是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她,同時雙臂硬是撐了起來。在可兒的身體砰然砸下來的時候,他硬生生僅用兩隻胳膊就托起了她整個身子。
時間在這一刻停駐不動了。他們傻呆呆地望著對方,他的手臂僵硬地停在半空,緊緊抱著她。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從來沒有過的白。她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手指痙攣,臉色絕對不比他的好過一點。他們瞳孔放大,眼神驚悸而恐怖地望著對方。半晌,他才僵硬地開口說話,聲音卻已經戰慄得不行。“可兒,你沒事吧!”可兒的聲音也抖得不行,心有餘悸地瞪著他,“我,我應該沒事,你呢?”
林媛慌里慌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