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一絲毫不忌諱跟小舅舅討論這件事,他了解小舅舅的為人,這麼多時日跟著自己,已經極為相信自己的做法,知道自己不是胡鬧。
“多--少?兩-兩百萬?怎麼會這麼多,還有,真一,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那可是整整一百萬。”
儘管相信自己的小外甥不會胡來,但是涉及到百萬鉅款,劉潤平不敢輕易就讓外甥行動,一口便問了出來。他可知道這錢原本就是小外甥的,但是自己是他舅舅,大姐大姐夫不在,自己就要關心這件事。
“你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不會把這錢浪費掉的,我還指望著它給我賺大錢呢!”
星期一的空氣總是比任何時候都燥熱,興許是第一天上課的緣故,望著課程表上排的滿滿的一個星期,這日子離雙休還早呢。
作為一零一班的班長,張真一一向是早到晚退,這個星期一的早晨卻遲遲未見蹤跡,就連一向踩著點兒到教室的胖子王明浩都趕到了班長睡神大人的前面,這令一班的全體同學都好奇不已,一個個翹首企盼地望著窗外的校門,猜測睡神大人何時會光臨大駕。
叮鈴鈴!
在王胖子後來的回憶錄中曾經這樣寫道:“在那個灰色的年代裡,九零年的秋天,我們全體一零一班的同學正在教室裡忘情地早讀,而一向早到的班長張真一遲遲未到,這令同學們一個個都極為震驚,雖然有人說這不值得我們大驚小怪,但是在那個樸實的年代,卻是實屬少見的怪現象。
正當我們一個個即將倒在晨讀的陣地上時,一連串清脆的鈴聲從校門外傳進教室中,隨後便看到張真一騎著一輛嶄新的豪華山地車進了校門,那傢伙欠揍的臉上竟然還掛著一幅墨鏡,當時全班的同學的唾沫就差沒把他淹死了,你可以想象在那個年代騎著一輛價值數百的山地車有多麼拉風和時髦,比現在某些人開著幾百萬的跑車牛掰多了。”
“一哥,您老這是打劫哪家銀行了?竟然能弄到這麼拉風的車子,給兄弟們嚐嚐鮮怎麼樣?”
“一哥,您看兄弟我這麼多年伺候您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是不是讓小弟見識一下?”
“一哥--”
張真一隻覺得有無數只蒼蠅在自己的身旁叫個不停,這還是全班只有男生跟自己叫喊的緣故,儘管女生沒有主動,但是看著她們一個個猶如色中餓狼一般的眼神就知道恐怕是出於女孩子的羞澀沒有主動而已。
這輛山地車在目前的縣城裡還買不到,卻是陳麗君私下託人在上海帶來的新鮮貨,鑑於小傢伙一口氣就孝敬了老頭子一罐子銅錢,雖然沒有什麼值錢的幣種,卻難得齊全,整整小一套完整的銅幣,老爺子就想著辦法讓自己閨女給那個未曾謀面的小子弄了輛山地車。
“張真一,你是妖怪嗎?”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帶著的那個眼睛讓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什麼人?”
“黑貓警長!”
少年頓時無語了,尼瑪的我就是再怎麼挫也不至於像一隻貓吧,不就是帶了個墨鏡嗎,有必要這麼打擊我嘛,哎!嫉妒我就直接說吧。
少年看著自己身上的黑色長褲和黑色外套,頓時無語了。
第二十六章一如既往的第一名
十一月的秋風如果吹不來風雨,那就帶走所有的落葉,窗前的幾棵樟樹在這個泛著蕭條的季節裡獨自茂盛,青色的枝條上綴滿了小小的種子,在九零年的校園裡獨自留下年復一年的記憶,不同的只是那一張張少年少女的臉。
少年的身子就像夏天的樹苗般茁壯成長,張真一有些苦惱地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瓶頸,剛剛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再也沒有了一絲動靜,甚至某些少女已經在歲月的無聲流逝中蓋過了自己。
他卻忘記了自己只不過十一歲的生日還有些時日,午後的陽光在秋天裡顯得越發地暗淡了,身上的外套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換了厚度,張真一騎在那輛炫目的車子上,一路飛馳。
想到今天就要揭曉期中考試的成績,少年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當初考試之前班主任饒老師便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剛剛第一個學期還沒結束,就被別人甩到了十里開外,就是他無所謂,老師臉上也不好看,作為領頭羊一班的班頭,怎麼也得進年級前三。
在這個一切以成績為主的年代,少年也無力抗爭時代的洪流,不過對於張真一來講,初中的知識似乎並不能阻止自己前進的腳步,整整半個學期他都極為專注,除了偶爾睡睡覺、看看通史寫寫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