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闖與沈英重新來到軍分割槽,查詢了與方向明同時入伍的人。他估計,這批兵是1968年入伍,按照當時的兩年的兵役期,1970年就有人復員了。於是,他們開始查詢1970年之後的復員軍人名冊,發現了幾個與方向明同年入伍的戰友的名字,他們找到了一個叫李國祥的人,這個人被分配到煤礦當了工人,他們就去了煤礦查詢。
“嘻嘻,找方向明,怎麼尋到我頭上來了?到公安局一查戶口,不就找到了麼!”李國祥呵呵一笑。看來,像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情況,他也不願意直接將方向明的情況說出來。
“我們去了公安局戶政處,沒有這個名字啊!”沈英解釋說。
“請問,你們找他幹什麼?”看來,這個李國祥知道方向明的底細,只是不肯輕易說出來。
“同志,他有個親戚在臺灣,回故鄉尋親來了。這個親戚找不到他家裡人,就找到我們單位來了。”沈英不知道怎麼就撒起了謊,而且這謊言編造的十分時髦,當時海外華人回來尋親的很多,而且多數人都帶回了鉅款,有的還帶回了大彩電等等好東西呢!
“這麼說,這小子要發了!”李國祥羨慕地嚥了一口唾液,“可惜,你們找不到方向明這個人了。”
“怎麼?他在部隊犧牲了麼?”劉闖本能地聯想到。
“哪裡呀!”李國祥又是嘻嘻一笑,“他在部隊就改了名字了,他改成了方中軒。”
“什麼,方中軒?”郝大龍一聽,腦袋頓時漲大了幾分。
方中軒不是別人,正是輕工機械廠金工車間的一個小流氓頭頭兒。金工車間與維修車間是近鄰,郝大龍免不了與他打些交道。有一次,方中軒不知道起了什麼壞主意,要“請”維修車間辦公室的英娣小朱兩個美女去看夜場電影,英娣和小朱不去。他就堵在維修車間門口罵罵咧咧。郝大龍上前訓斥了他幾句,他反唇相譏,兩個人都較上了勁兒,當晚就在下班的路上來了一場格鬥。幸虧郝大龍在部隊警衛排練過拳腳功夫,讓這個方中軒規規矩矩甘拜下風了。不然,這小子今後不知道怎麼糾纏那兩位美女呢!可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個復員軍人,而且又與自己核查的案件扯上了干係!
沒容沈英繼續彙報下去,郝大龍立刻拽了劉闖,來到市民政局安置辦公室,查詢方中軒分配的下落,但願此方中軒,不是彼方中軒。
然而,巧了!在安置辦公室的分配名冊上,方中軒的安置方向填寫的就是輕工機械廠三個大字。
媽的,真的是他?郝大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又來到市勞動局查詢分配名冊,方中軒的去向就是輕工機械廠。
“他是從礦區出去的復員軍人,怎麼安排到了輕工企業了呢?”郝大龍提出了一個疑問。
“你也是復員軍人,怎麼也去了輕工企業了呢?”勞動局的人反問了他一句。
“我那是特殊情況……”郝大龍辯解。
“這個方中軒,也一定有特殊情況。”勞動局的同志笑著說。
原來,一開始,是把方中軒安置到煤礦的,因為煤礦剛剛出了一場井下冒頂的特大事故,他自己嫌煤礦不安全,自己要求改派。所以才改派到輕工機械廠。
方中軒啊方中軒,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既然怕暴露自己的那段歷史而改名,那你為什麼不躲到別處去,偏偏又回到輕工系統來了呢?這一下,我看你小子往哪兒跑?看到了最後的調查竟然是這個樣子,郝大龍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了!
21方中軒玩起了藏貓貓
這天,方中軒騎了腳踏車來到車間,車間朱書記微笑著直到他跟前。
“朱書記,有事麼?”方中軒皺了皺眉頭。自從來了這個書記,他的黨支部委員就給解除了。心裡一直彆扭著,有時候,就不免對這位書記發點兒牢騷,甚至表現出厭惡之意。
“昨天,郝大龍來電話,打聽你在廠專政隊的情況……”朱書記笑嘻嘻地告訴他。
“專政隊,那時,我還沒參加工作呢,就是來這兒玩玩兒。再說,當時,我不是正式職工,也沒參與打人抄家事件啊。嗯,我連大字報都沒寫過一張。”方中軒對郝大龍找他的事兒不以為然。
“呵呵,中軒,你不知道郝大龍去的是廠核查組,他正在核查於書記被抄家兒子致死一案麼?”
哦?聽到這兒,方中軒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一慌,兩隻手不知道怎麼就哆哆嗦嗦地篩糠了。
“朱書記,今天,我家有點兒事兒,得馬上回去一趟。”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