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了個好日頭。”
“是啊是啊,這是咱們玄武梁國的福分哪。”
我忍不住生生打了個寒戰。
這幫凡人,胡說八道起來怎的這般心安理得。明明是太廟令挑了個好日子,硬生生的給賴到我頭上來,連我都嫌臊的慌,他們也真沒個麵皮子。
今兒個太后、琉璃、阿烈幾個都未來,說是婦道人家不便在場,要在宮裡給我置辦酒宴接風洗塵。
祭壇之上,待祭酒宣讀了冗長的祭天文,吉時便已到了。
君卿與我一道登上了祭壇頂,備行五禮。
突然之間風雲驟變,天上開始飄起了雨來,不算大也不算小,剛剛巧巧可以淋溼人的衣裳。
月老果真料事如神哪。
我驚歎著,把藏在袖中的籠天傘給拿了出來。
這也是月老予我的成親賀禮,可大可小機變靈活。據說這傘杆是用定海神針磨成的,珍貴的很。
君卿瞧見我們頭上的傘,顯然也是吃了一驚。方才那天氣任誰都不會料到現下要下雨。
還未到六月呢,這天怎的說變就變呢?
“一拜四方洪荒之神。”
掌禮的祭酒尖細著嗓子。在雨中,這聲音顯得有些悶沉。
在我與君卿跪拜的那一剎那,天上一聲悶雷,緊接著大雨傾盆,打的人猝不及防。
君卿皺了皺眉頭。
一下的蒲團皆已溼透,可他仍未曾叫眾人停下。
“二拜光紀真武帝君。”
我心下有些無語。我與君卿成親偏生要拜玄元,可真是造化弄人機緣湊巧。
也許是我的錯覺,在我們拜第二拜時雨下的更大了。祭壇下的百官們一個個都睜不開眼,似乎那急促的雨點打的他們戰也站不穩,還有不絕於耳的竊竊私語。
“三拜……“
”報——”
快馬加鞭的急訊打斷了這親事。似乎連老天爺也從中作梗,偏生不讓我二人完了好事。
“黃河決堤;紹庸郡大水淹城。”
“長渠溢水;交趾縣洪災爆發。”
”京城畿外有民見玄武神君顯聖,放水淹山。”
我瞧見君卿的面色鐵青,頗為不善。
其實我是無所謂的,成不成親皆是一樣,無非是繁文縟節,可君卿不一樣,他是國君,我二人想要的並不一樣。
“皇上三思啊。”眾臣紛紛如商量好了一般伏倒在地,這態度轉變的比這邪門兒的天氣還要勤。
“皇上,社稷為重,這是真武帝君的旨意啊。”
“算了。”我拉著君卿站起。他不會拒絕我的,憑著他事事順著我的心意。
“日子還長著,咱們趕明兒再成親。”我報以一笑。想必方才那些老頭子定在咒我是個禍國殃民的妖物。我可擔當不起這紅顏禍水的罪名。
君卿撫了撫我的面頰,替我拭去髮梢的雨水。雨中我看不清他的面容,自然也不瞭解他此時此刻的心緒。
“起架回宮。“
好好的一場親事便這般被攪和的七零八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畢竟此事皆是因我而起,朝臣們對我諸般怨言也無可厚非。可我偏生不懂,我想安安分分的守著本來照循這天道欽定的姻緣結,怎生這般坎坷。
回到景流殿,君卿失了往常的定意,急匆匆的派人去遣阿烈與玄元來。
“怎的?”
我從宮婢手中接過大氅披到他的身上。
方才淋了那麼大的雨,他的唇邊兒都凍得發白了。
君卿握住了我的手,塞到大氅下面。他的手溼漉漉黏噠噠的,幸而還有幾絲暖氣兒。
“我想讓他們倆成親,給太后沖沖喜,好堵住悠悠眾口。”
君卿可是替我想的周全。
其實他大可不必封我為後,名號與我而言皆如浮雲,表象之物而已。
像現下這般封個美人,再不濟封個昭儀,欲臨幸便臨幸,犯了事兒還可直接打入冷宮,也圖個方便省事。
阿烈想必方才一直在外頭做著隔牆耳,這是她的作風了,更何況方才祭壇上那是她也定有耳聞。
因此君卿一下了吩咐,阿烈便當即從外頭行進來。
倒是玄元讓我們等了許久。畢竟他住在宮外,也未隨行參典,還需乘著車馬,繁瑣得很。
也許現下外頭仍淋著雨,玄元進殿的時候渾身都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