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臉。
賀槐生也彎著腰,接水洗臉。
夏蟬瞧他一眼,他眉骨上還沾著泥,便說,“沒洗乾淨。”
賀槐生又沾水擦了擦。
夏蟬把手打溼,向賀槐生的眉心探去。
賀槐生動作一停,看她一眼。
夏蟬手指貼上他的眉骨,擦了一下。
她看見他眨了一下眼,而後自己的手便被他握住了。
兩隻手,溼漉漉的,握在一起。
夏蟬微妙覺得掌心有些癢,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片刻,賀槐生鬆了手。
夏蟬別過目光,從包裡摸出一把紙巾,扯出兩張遞給賀槐生。
賀槐生擦了擦臉上的水,說:“走吧。”
夏蟬卻站著沒動,說:“賀槐生。”
賀槐生看著她。
“……我是認真的,你以後,別這樣了。”
賀槐生神色平淡。
夏蟬撇下眼,拿紙巾將手上的水慢慢擦乾淨。
賀槐生張口,有些費力地問:“你怎麼……不說你自己?”
夏蟬一怔,這話什麼意思?
然而賀槐生沒再看她,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賀槐生!”
賀槐生到車邊停下,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菸點燃,垂下目光,慢慢抽著,
夏蟬站在這處,遙遙地看著他,一時不知所想。
·
待夏蟬上了車,司機往後視鏡了看了一眼,什麼也沒問,直接發動車子。
夏蟬問賀槐生:“去哪兒?”
“我家。”
夏蟬警惕,“去你家幹嘛?”
“……洗澡。”
越說越不對勁了。
夏蟬衝司機喊道:“麻煩送我回酒店。”
司機只當是沒聽見。
夏蟬只得命令賀槐生,“讓他送我回酒店。”
賀槐生看她一眼,對司機說:“回酒店。”
夏蟬鬆了口氣。
賀槐生掏出手機打了幾行字,將螢幕轉向她,他問:還沒吃中飯,真要回去?可以去我那兒換身衣服。
夏蟬問:“你那兒居然有女士衣服?”
說完,她意識到不對,自己居然用了“居然”這個詞。
賀槐生說:“……我妹妹的。”
夏蟬想了想,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麼早回去,也確實有點兒虧。
便說:“那好吧。”
賀槐生在羊城的家,也跟在崇城的金葡園一樣,一整層公寓,電梯到戶。
一進去,那裝修都是一模一樣的“性冷淡”風。
賀槐生進了一間臥房,片刻,拿了套衣服出來。
夏蟬看了看尺碼,自己應該能穿。
她洗了個澡出來,見賀槐生正坐在沙發上,便說:“我洗好了。”
賀槐生點頭,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夏蟬接上吹風機,坐在沙發上吹頭髮。
她頭髮很長,打理起來尤其麻煩。快要吹乾時,便看見浴室門開啟,賀槐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身上只圍了條浴巾,從她跟前經過,目不斜視地進了臥室。
八塊腹肌,一身緊實的腱子肉,還滴著水。
夏蟬嘆了聲氣,只當沒看見,繼續吹頭髮。
不一會兒,賀槐生換好衣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