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含淚,將落未落。那過於濃重豔麗的妝容,與這眼中情緒形成鮮明對比。張揚與怯弱,自信與自卑,明豔與灰白,熱烈與哀傷……
夏蟬不大願意承認這照片中人是她自己,但又不得不承認,孫家澤拍得很好。
她把這照片掛在自己臥室裡,進進出出的,都能看到,心想,魯迅先生刻“早”字以立志,她就是掛照片以警醒。
天氣漸暖,晴日更多,夏蟬沒事就往高爾夫球場跑。
練了這麼一段時間,她也開始有些似模似樣的,具體成績不論,起碼揮杆的姿勢頗像那麼回事。
一日,夏蟬總算告別練習場,可以開始正式上發球臺了。
她正在休息室裡清點裝備,便聽見身後一道渾厚的聲音:“夏秘書。”
夏蟬回頭一看,上次尾牙上跟她打招呼的董事高建業。
夏蟬急忙頷首道:“高董事。”
她今日穿了套桃粉色的運動服,戴鴨舌帽束馬尾,比平日在辦公室裡顯得有活力。
高建業笑說:“既然碰上了,夏秘書陪我打幾桿吧。”
夏蟬這才剛剛摸到點兒門道,自然不敢在他們這些老手跟前班門弄斧,便照實回答。她又不好得罪高建業,便說:“高董事不如先讓我再練習幾次,下次我再陪您打。”
“自己一個人練習出不了成績,你今天不如跟在我身邊,我指點你幾招。”
話說到這份上,夏蟬再要拒絕便顯得不識抬舉了,無法,只得跟著高建業去了發球臺。
高建業倒是一點不藏私,從夏蟬的揮杆姿勢開始糾正,一上午,他自己反倒一輪都沒打完。
中午,高建業想請夏蟬在俱樂部的餐廳吃飯。
夏蟬尋了個藉口拒絕了,高建業並不勉強,只說下次碰上,再一塊兒打球。
夏蟬越想越不對勁,趁上班給賀啟華呈送檔案的時候,旁敲側擊道:“賀總,我練球有一段時間了。”
賀啟華問:“練得怎麼樣了?”
夏蟬說:“基本會了。”
“那再練練。”
夏蟬幾分躊躇。
賀啟華問:“還有什麼問題?”
夏蟬問:“……不知道賀總讓我學打球,具體有什麼安排。”
賀啟華看著她,“如果夏秘書不能勝任,我不勉強。”
夏蟬暗自咬了咬牙,只得承認錯誤擺明態度。
此後,她仍是每週抽一天過去,但再沒碰見高建業,倒是在餐廳碰見了鞠和光。
鞠和光似是對她有印象,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
夏蟬覺察到了,急忙上前打招呼,做自我介紹。
鞠和光笑了笑,說:“賀總去年說要與我一道打球,到今年還沒踐行。”
夏蟬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便問:“不知鞠總下週六可否有時間與賀總會一局?”
鞠和光瞧著她,沉默片刻,笑說:“有時間。”
夏蟬知道賀啟華的行程,便打蛇隨棍上,將這事兒跟鞠和光定死了。
回頭找賀啟華一報告,賀啟華十分高興,連贊她辦事能力強。
夏蟬便漸漸明白賀啟華的用意,怕就是為了讓她能“偶遇”鞠和光。
到下週,賀啟華便帶上夏蟬去赴鞠和光的約。
夏蟬跟在賀啟華身邊,半天不敢怠慢。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