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沙啞的聲音。
夏蟬急忙回頭。
是賀槐生,還沒走。
他站在門廊下的臺階上,手裡夾著一支菸,淡淡的霧氣騰起,籠著他的眉眼。
他彷彿比平日更加疏離。
夏蟬張了張口,沒發出聲,好像她才變成了有語言障礙的那個。
片刻,夏蟬手機一震。
賀槐生:劉弘毅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第7章 (07)
那房卡被捏在手裡,幾乎要被生生掰斷,邊沿勒得夏蟬手掌生疼。
夏蟬怒極反笑,冷冷看著賀槐生,問得直白:“賀先生也想潛我?”
賀槐生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低頭打字:我認為夏小姐的價值遠不止如此。
夏蟬一愣。
賀槐生又說:換個地方細談。
他朝著車的方向,再次做了個“請”的姿勢。
夏蟬躊躇片刻,還是朝著車子走了過去。
正要上車,夏蟬瞧見一旁立著一個垃圾箱,腳步一頓,將已被自己捂得發熱的房卡從中掰斷,揚手投了進去。
開車的仍是那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叫做丁永貴,據賀槐生說曾經當過兵,為人比較耿直,然而有時候也過於固執。
車上,夏蟬用微信同賀槐生交流。
夏蟬:車怎麼換了?
她記得他一直開的是雷克薩斯,百來多萬,在他們這群人中,算的上是經濟低調了。今天卻突然換了輛蘭博基尼,還是格外騷氣的紅色。
賀槐生:借的。
夏蟬笑了笑,問:賀先生還缺這點錢。
賀槐生:缺。
夏蟬轉頭看他一眼,他神情平常,看著並不像是開玩笑。
夏蟬想了想,說:我並不會因為你開蘭博基尼就跟你吃晚飯,當然也不會因為你不開蘭博基尼就不跟你吃晚飯。
這話差點把夏蟬自己都給繞暈了。
賀槐生回:知道。
知道?知道那還何必多費周折去借輛豪車充門面。
夏蟬越發肯定,賀槐生又送花又開豪車接送,絕對另有所圖。他這樣的人,真要追求一個女人,犯不上用這樣陳詞濫調的手段。
車拐了個彎,在路口停下。
夏蟬問:“下車?”
賀槐生點頭。
夏蟬跳下車,四下看了看,這一片似乎都在拆遷,沿街攔著藍色的塑膠板。
這可絲毫不像是適合說話的地方。
正覺得困惑,賀槐生將她衣袖輕輕一拉,往前方指了指。
夏蟬理解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從路口進去,是一條幽深的的小道,兩旁立著光禿禿的古木,枝椏錯落,將灰白的天空割裂。
夏蟬停下腳步,轉頭看賀槐生,“這是什麼樹。”
賀槐生頓了片刻,出聲道:“……槐……”
“哦,據說槐樹容易招鬼。”
賀槐生看她一眼。
夏蟬這才意識到失言,然而要為了這麼一句話道歉,好似又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