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走來,慎重道,“三郎,你去後堂。”
“我在旁邊看著,絕對不讓丁大壯看到我。”三郎很想印證一下他的讀心術,也想親眼看著丁大壯伏法。
“那你在那邊站著。”甄慶明抬手指著往內衙去的過道。三郎點點頭,等一聲“威武”唱後,他腦袋露出來了。
甄慶明給他使眼色他裝作不知,由於要問案,甄慶明狠狠瞪他一眼,心想早知道就不該把他留下來,“丁大壯,可認識此物?”衙役把鐵釘呈到丁大壯眼前,丁大壯瞳孔一縮,“回大人,鐵釘。”
“知不知道本官為何派人抓你?”甄慶明慢悠悠的問,三郎都替他捉急,趕緊宣判,磨嘰啥!
“不知。”丁大壯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虛,但他表現得很鎮定。
“那本官問你,三月十七下午未時到申時,你在什麼地方?”甄慶明看似隨意,其實一直盯著丁大壯。
“在家!”丁大壯的身子一晃,甄慶明心底暗喜。
“胡說八道!守門士兵說你沒到申時便出城,你鄰居說你將近酉時才回家,從此地到吳家村才多遠,就是爬你也不用半個時辰!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說,趙員外的夫人是不是你殺的,從實招來!”甄慶明拿起驚堂木。
隨著“啪”一聲,丁大壯高高壯壯的身子萎下來,瞬間又直起腰,抬起頭,“草民從沒見過什麼趙夫人,我和她無冤無仇,趙夫人的死和草民沒關係!”
“事到臨頭還敢嘴硬,本官且問你,你出城後不回家去了哪裡?”突然拔高聲音,“膽敢隱瞞,大刑伺候!”
丁大壯:“都過去恁多天了,草民也記不清了。”
“|是麼?”甄慶明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本官幫你記起來!來人,重打二十大板!”
桃源縣民風淳樸,雖然時不時有兇案發生,像丁大壯用鐵釘殺人的卻是頭一遭,兩列衙役認為丁大壯十成十是兇手,一想到他恁殘忍就感到頭皮發麻。
接下令籤,“噗通”一聲,丁大壯被執刑衙役一腳踹趴在地上。
“大人,冤枉,草民冤枉……”丁大壯的腰被兩個衙役不客氣的踩著,只能仰起脖子,雙手不停的拍打地面,鬼叫般喊冤。
如果甄慶明沒從三郎和李四口中得知丁大壯是什麼樣的人,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有可能認為他是冤枉的。
清楚他是個自私兇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後,看著丁大壯委屈慘了的樣子,甄慶明心底發寒。沒想到一個小小桃源縣有如此殘暴之人,甄縣令不敢再輕視此地百姓,也為他在未來的日子裡躲過一次又一次麻煩。
甄慶明眼皮一動,“行刑!”
接著“啪——啪——”聲響徹整個縣衙。少頃,丁大壯如一灘死水趴在地上,無力□□著,“冤枉……冤枉——”
三郎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丁大壯的雙眼,見此往後退幾步,衝甄慶明招招手,甄縣令倍感無語,還是走了過去,無聲地問,“幹啥?沒看我正審案?”
“我知道他為啥殺人。”三郎踮起腳趴在甄慶明耳邊說,話音剛落,就被甄慶明半擁著推到後衙,“你怎麼知道?”
三郎衝他笑笑,想到他晌午有意為難自己,斜著眼瞟著他:“求我,求我就告訴你。”
“愛說不說!”甄慶明抬手往他腦袋上拍一巴掌。由於他比三郎高了將近半頭,一巴掌下去,三郎頓時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吳家三郎頓時覺得臉上不斷冒熱氣,虛張聲勢道,“不想知道就算,我還就不說了!”說完轉身就走,打算從後門穿過甄慶明住的地方,然後再從衚衕口的角門出去。
“氣性不小啊。”甄慶明好笑,“別鬧,上午是我過分,可你也有不對的地方,為了幫你教訓你爹孃,把縣令有功名的人都請來了,你倒好,不說謝謝我,見了我就給我沒臉,還不許我提點小小要求啊。”
“我才一句話,你看你多少句等著我。難怪小五說你學問大!”三郎被他念的想翻白眼,“看在你為我勞心勞力的份上,那我就告訴你。記得我說過丁大壯動手打我麼,其實那次我就想見秋花一面,算是最後的告別吧。可他倒好,逮著我一頓胖揍。
“他當時說了句,‘等秋花生下兒子,趙家的家產都是秋花的,我拿啥配秋花。’我以前沒在意,現在想想,他估計知道趙氏懷孕了才對他下殺手。至於他咋知道,我就不知道了。”三郎聽到了丁大壯的心聲,可是再說下去,一定會引起甄慶明懷疑。
而甄慶明聽他這麼一說,一切不合理的地方變合理了。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