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喊了聲“乾孃”。
這個吃裡扒外的小東西。謝綾從進門起臉色就略黑。她為了這個小傢伙如臨大敵,部署周全才來要人,沒想到他卻自在得很,看來根本用不著她來救,已經認了別人作乾孃了。
溫碧寧放下扶蘇,淺淺一笑:“謝姑娘,久仰大名。”
那雙眸子在謝綾面前晃了一晃,清清淡淡卻不失靈秀,這麼一笑,更是溫婉大方。她在心裡暗自感慨,溫老賊生的這兩個女兒,一個糊塗一個聰明,差距還真挺大。若是進宮的是眼前這位二千金,恐怕一切都會不同。
溫碧寧使喚婢女為她看座,便讓下人抱走了扶蘇,喊退了左右,架勢擺得甚足。
謝綾頭一回與個女眷議事,也覺得新鮮,但這架勢到底熟悉,倒是不動聲色。這溫碧寧看氣質便是個知事的,與聰明人談條件是她最不怕的事。
溫碧寧甚親厚地與她致歉:“我在四季居遇到扶蘇,小孩子與我投緣,我見了也甚喜歡,冒冒失失把他帶回了府上做客,不想竟勞謝姑娘親自找上門來,是我考慮不周,謝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她帶回扶蘇,不就是為了讓她親自上門一趟。謝綾也不拆穿,一笑而過:“扶蘇生性頑劣,見了人就往上貼,唐突了溫小姐,是我照看不周才是。”
太極打完,謝綾默聲等著她提及正題。
果不其然,溫碧寧親自給她倒了杯茶,輕輕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杯子,盈盈一笑:“謝姑娘是當世難得的佳人,碧寧早有心結交,可惜身在深閨,無緣相識。今日路過四季居,聽聞沈將軍獨愛謝姑娘手下的琴師,便進去聽了聽,果然不負盛名。”
體面話恭維話也說完了。謝綾警覺地聽出她話語裡的沈將軍三字,大覺有趣。她是沈漠未過門的妻子,言語間對沈漠卻十分客氣,很有幾分貌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