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4)

時的樣子,表情安詳而溫柔,明明是受命來輔導她功課的,可他往往不忍心讓她強打精神聽那些枯燥的解題步驟,寧願跟她一起沉浸在魚的那個無聲世界裡。幾顆魚食投下去,漂在水面,慢慢地暈開來,間或會有魚躥起,神速地張嘴吞下,然後繼續悠遊,只餘水心微蕩的漣漪。止怡低著頭,長長的頭髮垂了下來,隨著她的呼吸,也在無聲地搖曳,紀廷的心中也如同魚兒遊蕩過的水面,緩緩漣漪。在髮絲的陰影裡,她的面容也有著柔美姣好輪廓,從他的角度,對著光線,有時還可以看到她剔透的面板上附著的細細的絨毛,要是這麼專注地看著她,一直那麼看著,紀廷會想,誰說她跟她一點也不像。

自從惹得顧維楨大發雷霆那一次後,止安除了暑假,沒事也很少回家,加上高三學習也比較緊張,她經常很久都不在家裡露面一次。紀廷印象中,最長的一次是他三個月零十一天都沒有見到過她。

其實顧維楨的氣早就消得差不多,那天指著她鼻子說讓她別回來的話也是氣頭上的話而已,他只是惱怒止安打死不認錯的態度。說來也是機緣巧合,止安跟藝術系的那個老教授剛鬧翻不久,她的一幅正被老教授打算扔進垃圾桶的塗鴉被藝術系剛聘進來的年輕碩導一眼看中,居然覺得有點意思,又聽說作者原來是經貿系顧主任的千金,更加大感興趣,於是主動找到顧維楨,要求看一下她的其他作品。

這個頗有“慧眼”的年輕碩導就是謝斯年,國內近幾年在油畫界新銳一派的領頭人物。這次G大重金將他從廈門聘請過來,無非是希望藉此壯大G大藝術系的聲譽。謝靜年不過三十出頭,風華正茂,幾組作品數次在國內外獲專業大獎,頗受業內人士追捧。不過他為人跟大多數有成就的藝術家一樣放蕩不羈,顧維楨也耳聞過他私生活的糜爛,因此雖然這樣的行家表示對止安的讚賞,但他對是否把女兒引薦給謝斯年還是心存猶豫的。最後還是汪帆說了句,“你的女兒就算不跟著謝斯年學藝,只怕也循規蹈矩不到哪裡去,與其放任她在學校那邊為所欲為,不如看看她的意思,就算人家肯收下她,她那個脾氣也未必能好好地學下去。”

於是顧維楨在止安高二的暑假正式將她帶到了謝斯年的面前,誰知謝斯年跟止安一見之下,竟大有相見恨晚之勢,兩個同樣狷狂的人臭味相投,越談越投機,從此止安就正式跟謝斯年學畫。顧維楨也想過要付給謝斯年課酬,誰知碰了一鼻子灰,謝斯年只說自己從不缺那點錢,教止安也純粹是出於個人喜歡,他跟止安並不師徒相稱,人前人後都直呼姓名。

止安師從謝斯年之後,有了最好的老師的專業指導,技法自然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謝斯年果然對她異常喜愛,不但將所學傾囊相授,人前人後常說他現在帶著的幾個研究生都不如止安的靈氣,還把止安稱做他的“卡蜜爾”。

大家都以為,按照止安對畫畫的情有獨鍾,她必定會選擇成為藝術生參加高考的專業考試,沒想到她並沒有這樣的打算,而是跟止怡一起參加了當年的普通高考。止怡問過她,既然喜歡,為什麼不把這個當成自己未來的職業,止安只是半真半假地說,大多數畫家都是死後才作品大賣,她受不了生前的潦倒。

第六章飛鳥和島嶼(3)

七月初的傍晚,紀廷從劉季林的家裡走回學校,他想起之前答應過止怡,高考結束後要為她參謀一下填志願的方向,於是在回家之前,先繞到了顧家。

這個時候止怡跟顧伯伯夫婦一般都是在家的,可是紀廷在他們家門前敲了許久的門,也不見有迴音,正納悶著準備折返回家,才聽到門裡的動靜。門開後,止安帶著一身松節油的氣息站在門口。

她扶著門,微微側著頭打量他。

“止安?”紀廷有些意外,“哦,我找止怡,她在家嗎?”

“她出去了。”止安說道。

“那……”

她打斷他,“你問我爸媽是吧,他們跟止怡一起出去的,剛去沒有多久,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所以你也不用等他們。”

“哦,這樣呀。”紀廷點頭,發現止安在用那種“還有什麼事就快說”的眼神看著他,不由有些尷尬。

他本來是要對她說,“那好,我明天再來。”可是說出口卻成了,“你是不是在畫畫,介意我看看嗎?”

止安的手從門上放了下來,勾了勾嘴角,“當然介意。”如願地看到他稍顯無奈的表情,她才笑了一聲,“進來吧,不過沒有什麼好看的。”

紀廷隨她進了書房,畫架上是一幅看上去完成得差不多的油畫,止安沒有過多的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