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就說:“爺爺別生氣。”爺爺像沒聽到,仍呆呆的。尤尤晃著叫他,他別過臉看尤尤,眼中卻空空的。“爺爺,我往後好好在家,不亂跑啦。”爺爺一抖,顫顫地問:“你知道啦?”車子正經過一片晝夜經營的小飯館,門前都是烏塗塗的廣告燈箱,藉著那一晃而過的光亮,尤尤看到爺爺臉上兩道亮的,可不就是淚痕嗎?她急了:“爺爺,知道什麼?怎麼啦?”爺爺抹把臉,半晌說:“你媽現在在醫院……”只一句,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媽媽手術動了十幾個小時,尤尤到醫院時仍在進行,她拉住護士問:“我媽媽怎麼啦?”
“誰是你媽媽?”
“手術那個。”
“哦。受傷了。”
“什麼傷,怎麼受傷的?”
護士面無表情地把她拉到一邊:“你在這兒等。”又環視,“4號手術檯有能簽字的家屬嗎?”
“有,有!”爺爺跑上去,護士剛說幾句他就要軟,尤尤趕忙去扶,聽到護士的話尾:“做心理準備吧。”尤尤手一鬆沒挽住,爺爺癱在地上,嘴裡仍念:“救,救,就是植物了我們也救,”他抓住護士不撒手,“大夫你你救救我們吧,我孫女還小,不能沒媽啊……”
等待。
在以前的預想和以後的回憶中,尤尤都假想過這種艱難的大時刻,自己絕對該是悲痛欲絕問天無門的,可她沒有。尤尤腦中來來回回只翻騰著三件事。
以後再不跟媽媽鬧著剪短髮了。以後都高高興興穿裙子。以後一定不打架了。
等待。
醫生最終出來時給了否定的結果。他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