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對著她的背影,小聲地冷哼著:“相信他?那你可千萬別問他,否者的話……表哥可最恨別人不相信他。希望你可真能說到做到才好。在你心裡埋下一個陰影,我就不信你一點芥蒂都沒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考驗的無非是一個信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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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巷二十八號,這是他們的家。車子只能停在不遠的路口處,兩人必須步行一小段路。
晚歌挽著他的手,靜靜地走在月光下。見她沉默不語,景青山問道:“怎麼了,回來以後一句話都不說。”
晚歌搖搖頭:“沒有啊,只是突然被接受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景青山停下腳步道:“晚歌,你如實告訴我,你心裡的婚姻二字是怎樣的?”
晚歌微微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心中的婚姻二字代表著什麼?晚歌有些不確定道:“婚姻……婚姻是兩個人對彼此一生的承諾。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誰讓你莫名其妙給我丟擲這樣的問題。”
景青山搖頭道:“我笑不是我覺得你說錯了,恰恰相反,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婚姻就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人一輩子的事。所以我認為,只要兩個人自己肯定,就沒有什麼是可以被阻擋的。晚歌,你的手我牽了,我就不放。”
晚歌垂首淺笑:“怎麼又突然說這些肉麻話?”
景青山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笑道:“肉麻嗎?我不覺得,我還有更多肉麻的你要不要聽?”
晚歌捂著耳朵呵呵笑道:“不要不要,聽多了耳朵受不了。”景青山聳聳肩,忽然走到她前面蹲下,晚歌戳戳他的後背:“幹什麼呢?”
景青山回過頭道:“上來!”
晚歌笑道:“我腳傷已經好了,就這點路我能走。”
景青山回頭拉過她直接趴在自己後背上:“誰說只有腳傷了才能背的。這樣的月光下揹著你走,感覺一點都不重。”
晚歌輕笑,乾脆放鬆靠在他肩上。仰頭看,滿天星辰,又是一輪上玄月。有風拂過,路邊的落葉漫天飛舞。
一片落葉在他頭上,她拾起輕笑:“還記得在慕家小院裡,你為我點的燈火,吹的笛曲。那天晚上,也是這樣一輪上玄月。再賞這一輪上玄月時,我卻已經離家千里之外了。”
景青山放慢腳步:“想家了?你若想家了,我就陪你回去看看。”晚歌搖搖頭,不是不想回去看看,只是更怕觸景傷情。有些事沉澱後被塵封,有些沉澱後只會更疼。
“晚歌,我們到家了。你看,青石巷二十八號,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家。”晚歌輕輕一笑,抱緊他……
第二天醒來,景青山已經不見了。桌上一碗麵條,還留著一張留言:我有事出去,晚上回來,你要是悶了就出去走走。
他好幾天沒去處理事務,一定積累了很多。晚歌有些內疚,有種自己就像是那迷惑君主從此不早朝的禍國妖姬。他怕晚歌出門沒錢,還特意在一旁壓著一疊紙幣。
孤獨大概就是像她這樣。景青山一不在,她就只剩下自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從早上枯坐到中午,從中午枯坐到傍晚。夕陽西下時,她終於打算出門買買菜。
她剛開門,就感覺眼前一晃,一股風從身邊刮過。她心下一驚,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叫花子衝她豎起食指:“噓……”晚歌發呆的瞬間,他趕緊把門關上。
隨即便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過去。
“老大,那臭小子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追!敢騙爺的錢,他也不估量估量!”聲音遠去,那叫花子這才放鬆戒備。開了一條門縫,悄悄地瞅著。
晚歌向來不愛多管閒事,冷冷道:“那些人已經走遠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回頭抱拳道:“江湖救急,實屬不得已。還望小姐莫見怪,多謝了!”
聲音刻意偽裝了,晚歌還是聽了出來:“你是女孩子。”
那女孩這才恢復原來的聲音:“我都裝成這樣了,你還認得出我是女的呀?街上的人都以為我是男的,還有剛才那群傻蛋!”
晚歌沒有回答,只是淡淡道:“你走吧,我也要出門了。”
女孩一臉惋惜地搖搖頭:“真是可惜了,好好一美人,卻是個冰山美人。這麼冷冰冰的,真是白瞎了這傾國傾城的容貌。我要長這麼漂亮,我就天天笑開花去。我叫小蝦米,美人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晚歌鎖上門冷冷道:“萍水相逢而已,以後也不會遇見不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