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散發著濃濃的西式建築風格,白色的大樓,掛著軍旗也掛著軍徽。威嚴肅穆,不似江南宅院般溫婉。線條太過硬朗,也顯得很冰冷。
景青山儘可能地照顧她的心緒,在六水鎮遇見的她,外強中乾。到了這個陌生的環境,連那壘砌起的表面堅強都倒塌了。
管家迎了出來:“少帥,你回來了。這位是……”
景青山道:“吳叔,這位是慕小姐。晚歌,叫吳叔。”
晚歌輕聲叫了一聲,管家無意望向他們那緊緊相握的手,微微蹙眉。這一微妙的表情變化,又刺激到晚歌那敏感的神經。看來,丁叔說得對,他們要在一起真的太難了。
她開始懷疑,當初決定跟他走到底是對還是錯。
懷著不安的心緒走進了那扇大門,沒有了退路,只能向前走了。這一刻,提著的心反而放了下來。
大廳裡沒有人,只聽到有腳步聲從樓上走下來。
“青山,終於回來了,怎麼在雲州耽誤了那麼久?”一個身著酒紅色旗袍的婦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景青山回頭笑著迎過去:“媽,別唸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對了,怎麼不見我爸呢?”
景夫人敲了敲兒子的腦袋:“以往打贏了仗你就會馬上回來的,可這次去了那麼久。又只派人回來說要耽誤一段時間,就是不說清楚要留在哪裡幹什麼。可把媽給擔心死了,你要再不回來,媽就得親自過去找你了。”
景青山摟著景夫人的肩膀道:“可別介,您還是留在江北約上幾位夫人、太太搓搓麻將就好。對了媽,我給您介紹一個人。”景青山挪開,景夫人這才看到他身後的晚歌。
也許是沒有了回頭路,晚歌已經不太緊張,但也沒有很放鬆。只是規規矩矩地對景夫人行了一禮:“景夫人您好。”
景夫人微微點頭道:“青山,這位小姐是……”
景青山道:“媽,我上次重傷就是她救了我。”
景夫人聞言立馬走過去拉起晚歌的手道:“原來這就是那位慕小姐,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就這一個兒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上次可真是多虧了慕小姐,不然我可就活不成了。沒想到這小子在雲州耽擱下來,原是為了帶恩人回來。好了,臭小子,看在慕小姐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了。”
景夫人十分熱絡地拉過晚歌坐下,仔細打量了一下笑道:“雲州果然是好山好水才能養出這般水靈的姑娘,瞧這秀氣的模樣,可真是我們江北姑娘不能比的。我呀,不知多想有個女兒,瞧這就是緣分,老天爺就給我送來了一個女兒。”
這話一出,晚歌隱隱已經覺得不對了。
景夫人扯下手中的玉鐲套進了晚歌手上,她笑道:“以後這就是你家了,我的女兒,沒人敢欺負!”
景青山皺起眉頭道:“媽,她不是女兒,是兒媳婦。”
景夫人笑著嗔道:“臭小子你少胡說八道,這姑娘家的清譽是最重要的。媽可認了女兒,將來她就是你妹妹了。就算是你欺負她,我也不答應!”
四兩撥千斤,景夫人一句話堵住了兩張嘴。
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晚歌心裡涼了一片,這才剛開始,景夫人的立場就表明得再清楚不過了。往事是要重演了,他說他不是秦文聲,他又是否真的能衝突世俗的枷鎖不顧一切去愛她?這答案她不敢深想,只怕到頭是否定的。
景青山又怎麼不知母親的話中話,他只好道:“媽,我們趕了一天的路累了。晚歌前些日子腳受傷才剛剛出院,有什麼明天再聊吧!”
景夫人笑道:“是我欠考慮了。阿坤,給小姐安排一下房間。”她又轉頭對晚歌道,“你來得匆忙,一定沒帶什麼東西吧。明天我請裁縫到家裡來,給你量量尺寸做幾身衣裳。”
晚歌擺手道:“多謝夫人,晚歌有帶衣裳過來,不用麻煩了。”
景夫人笑道:“你這孩子,怎麼還叫夫人,跟我見外了是吧!不好意思叫乾媽,那就先叫我伯母吧!反正你這個女兒呀,我是認定了。”
景青山送晚歌回房,西式的白色房間讓她覺得好冷。景青山關上房門,抱住她:“晚歌,別擔心,我會娶你,我會給你一個家。不管多久,我一定會兌現。所以,請你相信我也等等我好嗎?”
晚歌終於沒有在他面前去偽裝自己,她害怕就是害怕。她轉過身,靠在他懷裡輕聲道:“景青山,我害怕,我怕你會變成他。”
景青山摟緊她道:“我不是他,也不會變成他。”安靜的房間裡,兩人緊緊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