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張寡婦也來幫忙了。
田家溝載人來趕集的拖拉機還是停在上次那個地方,田蘭的繼母帶著兒媳婦也來了,當然她們的主要目的不是趕集。
繼母拉著兒媳婦進了臨時搭起的棚子,潤葉上去招呼:“兩位吃點什麼?”
“我們不是來吃東西的,我們找人,找田蘭。”繼母滿面笑容的對潤葉說。
潤葉知道,田蘭最近在用賒賣的方式銷售自家的醋,她以為面前的兩個陌生人也是附近村子想要來賒醋的,衝在收拾旁邊桌子的田蘭說“蘭子,有人找。”說完還走到田蘭身邊,碰碰她的胳膊“看樣子好像是來賒醋的。”
田蘭正好背對著她們,聽說是來賒醋的,把剛收的碗盤放到潤葉手上,轉身正準備說話,卻看見繼母坐在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住了。
潤葉不明就裡,看田蘭愣在那,推推她:“你愣在這幹嘛,人家來談生意呢。”
田蘭被潤葉一推,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人,冷冷的說:“找我有什麼事。”
“呦,蘭子,怎麼說話呢,我這當孃的來看看女兒,能有什麼事。”繼母瞧田蘭冷著臉,也沉下臉,拿出長輩的姿態。
現在正忙,張寡婦瞧著田蘭和潤葉兩人站在那不動,就想開口叫她們動作快點,正好聽到了田蘭繼母的話。“哎呀,親家,你怎麼來啦,是來趕集的嗎?”張寡婦很熱情的打著招呼。
“親家,這不快過年了嘛,我帶著兒媳婦來買點東西,聽說你們家開了這個店,就順便來看看。”田蘭的繼母笑著和張寡婦拉起了話。
“一大早的過來吃過了沒,哎呀,這大冷天的就算吃過了,一路坐拖拉機過來人也冷得夠嗆。”回頭對田蘭說“蘭子,去盛兩碗羊肉湯來。”
上輩子田蘭一度對這個繼母怨念很深,她被婆家人虐待的時候,每天都咬牙切齒的詛咒繼母一家。逃到南方打工後,也經常想著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有錢以後要回去好好教訓教訓她。只是隨著年華的老去,有些東西漸漸埋在了時光深處,重生後田蘭也沒想著報復她,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一輩子不和她有任何瓜葛就行。
婆婆發了話,田蘭順從的去盛了兩碗可以暖身子的羊肉湯,當然是和上次招待田家溝鄉親們的一樣,除了湯什麼都沒有。
田蘭把湯放在桌子上,那個賣了田蘭娶回來的嫂子真是覺得冷,端起羊肉湯就喝了起來。繼母看了看碗裡的湯,又看看別的桌吃著羊肉的人,臉色開始難看。她張口想說,想想又咽了回去。
喝了湯,暖和了身子,裡裡外外打量了一遍小店,繼母對田蘭的婆婆說:“親家,還是你們靠著公社好啊,這在公社開個店都方便,掙得肯定不老少吧。”
田蘭放下湯,也沒有去忙,就在婆婆旁邊坐了下來。她一聽繼母提到錢,心中警鈴大作。
“閒著沒事,賣點吃食,哪能有多少錢,再說這是我女兒家的,我和蘭子也就是來打個下手。”張寡婦能獨自拉扯一雙兒女長大,也不是個簡單的人,她一聽田蘭繼母的話,就知道這是想來佔便宜,馬上打起了哈哈。
“嗨,咱都是一家人,掙就掙了唄,有啥不敢說的,還怕我跟你借錢啊!”繼母一揚手,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你可是有福氣,生了個好閨女,掙錢都不忘帶上孃家,我就沒這個命嘍。”
“呵呵,親家說笑了。”張寡婦看見田蘭的繼母,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瞟了一眼田蘭。
“親家,我可沒跟你說笑。”繼母坐正了身子,一隻手拍著桌子說“人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家田蘭呢,有好事不想著自己家裡。家裡正是困難的時候,你現在日子好了,那也得拉拉孃家啊,怎麼能向著外人呢!”
“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什麼叫向著外人?”瞧著田蘭的繼母來著不善,張寡婦也有點不客氣。
“前溝的三嬸子,來趕了趟集,就拉了一罈子醋回去賣,現在天天坐家裡數錢。我問了,都說那醋是你給她的。村裡人來趕集,你都殷殷勤勤的給人端湯倒水,我和你嫂子這頭一回登門,你就給一碗幹湯,我們連村裡人都不如啊!”雖然話是婆婆問的,可繼母的炮火都集中在田蘭身上。
田蘭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是那天賒給三嬸子的那壇醋惹的禍。她當時只是覺得三嬸子是個能說會道有頭腦的人,她應該能賣得出去能幫自己拓展市場,就主動把醋賒給了她。哪想到會引來繼母這尊瘟神。
繼母的炮彈打完了,看田蘭還是沒說話,索性自己說道:“你們家大業大的,也不在乎這一星半點,既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