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便知阮元這次是真把這父子二人認下了,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一時之間心思各異,大廳裡反倒安靜下來。
秦梓洛也有些驚訝,看著身邊一臉鄭重的阮元,一絲甜蜜悄然湧上心頭。
也許這次,真的是苦盡甘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傾訴
自從阮元繼承了家業之後,內府的事宜自然便落在了正君曲新竹的頭上。
這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林氏自然不能把著權力不放,而且阮元孝順,並沒有虧他什麼,他也只能撒開手,樂享清閒了。
只是曲新竹初初接手,難免不適應,很多事情都拿不定主意,常常要找林氏請教。
林氏如今懶懶的,什麼都不耐煩,何況本來心氣兒就不順,對曲新竹更沒什麼好臉色了,每每都要訓斥抱怨幾句。
恰巧有一次,被阮元撞見了。
阮元見曲新竹飯也不得吃,站在林氏面前立規矩聽訓,人也憔悴清減不少,突然就有些心疼了,立刻笑著打斷林氏:“這是在幹什麼?爹爹怎的生這麼大氣?”
“還能有什麼?”林氏瞥了曲新竹一眼,“這麼點事也做不好,教了這麼些天也不會,虧得當初你娘還說他聰明呢。”
曲新竹垂眸斂目,只是心裡卻嘆息,他何曾教過自己什麼?府裡這麼多事,若是擅自做主,怕又是一頓罵呢……
“爹爹說的是,再怎麼樣也不能擾了爹爹的清閒。”阮元連忙附和,又對曲新竹道,“你下次再有什麼不會的,吃了晚飯過去找我便是。”
曲新竹聞言一怔。
“你一個女人家的懂什麼?可別在這裡添亂了。”林氏立刻笑罵。
“誰說我不懂的?不過就是些月錢份例,各處花費罷了,剛巧我也想立立規矩,整頓整頓呢,如今咱們的開銷可不小,又多了彬兒,正該理一理呢。”
林氏聽了這話一驚,也知這個女兒與以前不同了,只得勉強笑了笑道:“我兒真是長大了,既然如此,以後再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去找元兒吧。”最後這話自然是對曲新竹說的。
“是。”曲新竹忙應了一聲。
阮元無比得意,這回看你還有什麼理由躲著我?隨後又想到什麼,連忙加了一句:“我現在幾乎每晚都在玲瓏閣,你到那裡去便是。”
“是。”曲新竹頓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一聲。
當晚,玲瓏閣。
阮元有些坐立不安,頻頻望向門外。秦梓洛正在陪彬兒玩耍,見狀不由嗤笑:“想看哥哥,去便是,何必尋這麼蹩腳的理由,我都替你羞臊。”
阮元黑臉,隨即又嘻笑著湊到秦梓洛身邊:“好洛兒,你吃醋了?”
“呸,好不要臉。”秦梓洛啐了一口,復又嘆息,“哥哥也是個可憐人,怎麼偏就遇上了你?”
“遇上我怎麼啦!”阮元不服氣,“哎,我說,他真的對我有感情麼?那怎麼每次都冷冰冰的?”
秦梓洛咬牙:“你就是個沒良心的,哥哥那時那樣盡心盡力,恨不得把心都掏了給你,結果你倒好,忘得一干淨,這事換了誰能不寒心?”
小彬兒爬到了她的腿上,阮元一把抱住親了一口:“誰說我忘了,我如今也能想起來些的,只是現在他拒人千里,實在讓我火大。而且……”阮元突然趁其不備親了秦梓洛一下,“我怕你吃醋嘛……”
“阮元!”秦梓洛捂臉,怒,“孩子還在這兒呢。”
“家主——”
突然的一聲打斷了二人的嬉鬧。
阮元見是曲新竹,當即就有些心虛,板了臉道:“怎麼下人都不通報一聲?真是沒規矩。”
這話要是被那守門的小侍聽了,必定大喊冤枉——可是姑奶奶您千叮嚀萬囑咐說曲正君來了立刻請進的……
曲新竹也有些尷尬,連忙遞上手中的賬本:“這是我新定下的一些開銷賬目,請家主過目。”
阮元意不在此,只匆匆掃了幾眼,又讓曲新竹坐下,口中道:“你如今是掌家人,想怎樣做是你的權力,只要你覺得合理便是,無須向別人請示。我只要看到滿府和樂,家宅安寧,這便是你的功勞了,誰也不敢說個不字。明白我的意思麼?”
曲新竹呆了呆,確實,自他接管以來,林氏每每插手,對他的意見總是駁回,他也以為自己不過是個幌子。如今,聽她話裡的意思竟是讓自己放手去幹麼?
“既然掌家就要拿出魄力來,豈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瞻前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