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上車離開,她站在大路邊流淚。
坐上飛機的時候,他才敢將自己緊緊攥在手中的東西拿出來看。是一個小烏龜十字繡,針腳不齊,表面不整,甚至還沒有完工。他如同對待定情信物一般,將這個不起眼的小烏龜放到了自己最貼心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13
13、忘掉還是記起 。。。
吳憂一家從一個小城鎮搬到另一個小城鎮,表面上沒有什麼改變,本質上卻大不一樣。對於年幼的她來說,要學著熟悉環境,與陌生人打交道。好在她適應性強,在沒有閒言碎語的氛圍中,竟也活得樂不思蜀。
爸爸說她是沒心沒肺的丫頭,誰對她好,她就會跟誰走。這話說的不假,那些令她傷透心的人,是絕對不會被原諒的,比如……裴炎。到了新家之後,她似乎已經把裴炎給忘記了,張口不提,閉口不想。即便爸媽說道裴家的小子怎麼怎麼樣,她也僅是聽聽而已,過後便忘。她的小心思無人知曉,那個人就像是被施了咒語一般,永遠被她封在了一個未知的地方。
在阮年、阮月走後,阮玉似乎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到了吳憂的身上。無論是穿衣吃飯,還是學習翫樂,那個自稱為“媽媽”的人都一手包辦。她本來就不喜歡那些花哨或者顏色鮮豔的東西,而阮玉卻整天買一些粉紅色的衣服、髮卡,甚至讓她把頭髮留長。她在按照自己的意志對吳憂進行改造。每當看到吳憂一身髒兮兮地回來的時候,她便會拉下臉,看得吳憂有些發慌。她開始渴望長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過。她希望時間走快一點,儘早長大,儘早離家。
爸爸的工作逐漸有了起色,他們從租的小破房子搬到了嶄新的大房子。白刷刷的牆看起來甚是恐怖,讓她不禁想起來媽媽死去的時候,那一塊塊的白布。躺在床上的時候,吳憂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心裡便莫名的慌張。每次從夢中醒來,便再也睡不著。她似一個老人一般,難以入眠,睡不著的時候,就想起自己的“前半生”是如何度過的,想象之後的生活又是怎樣的。有好幾次,她都想到的裴炎,那個雖然不苟言笑卻令人無法忘懷的人,放佛就是一株罌粟,讓人吸過一口之後便再不能戒掉。
吳憂不過是個小姑娘,她害怕所有人害怕的事情,比如,沒人愛。為了得到這份愛,她在努力地扮演著一個人人都喜歡的角色。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依然給不了她想要的。曾經有一個人,她自認為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即便那個人對她不理不睬,不鹹不淡,她仍是掏心掏肺,恨不得將自己所有好的一切都給他。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他走了,她很生氣,氣的不是他走,而是他什麼都不說。吳憂已看的非常明白,她竭盡全力想要接近的物件,卻視她如蒼蠅,躲避不及,唯恐髒了自己。
思前想後,吳憂想不出為什麼裴炎會不告而別,而最終她認為的結論是,他討厭她,所以連一句“再見”也是吝嗇的。她偶爾也會想,這些離開自己的人,阮年、阮月、裴炎,以及許久未見到的高健,過著怎樣的一種生活。
童年就這樣在她的胡思亂想中一霎而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些本應該令人印象深刻的過往,也一併消失在前進的步伐中。
作者有話要說:
14
14、大學入學 。。。
考上大學的那一天,吳憂獨自一人扛著大包小包從家出發。那是她第一次坐火車。媽媽本來執意要送她過來的,卻被她一句“我已經長大了”而打發了。從Z市到B市的距離並不近,坐火車需要一夜的時間。吳憂為了省錢,買了硬座,想想也就一夜的時間,挨一下就過去了。坐了一個小時,她便深切體會到為什麼叫硬座,那種程度,比她坐在大樹上的感覺還難受。胳膊伸不開,腿也打不直,整個人就像是被禁錮到了座位上,無論怎麼坐都是難受的。對面還坐了一位猥瑣的大叔,那種時不時朝著她拋媚眼的樣子,讓吳憂不住地打寒顫。索性乾脆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直衝B市。
再次醒來的時候,火車的速度已經降了下來,正在緩緩地駛入B市境內。吳憂拉開窗簾,發現仍處荒野之中,東方魚際發白,天空微亮。
下車的時候,早已有學校的同學等在那裡。紅豔的條幅看上去甚是惹眼,上面寫著:歡迎新同學。她朝著那一群人走過去,展現自己的笑容,試圖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不幸的是,她竟然忘記拿入學通知書了。沒有了學校的憑證,不管她說得多麼真實,都是多餘的。吳憂的額頭上漸漸出現了一些汗滴,天氣本來就熱,在加上她焦躁的心情,讓她覺得火車站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