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的酒吧,喧囂的音樂讓她聽不見阮月說話,過於繚繞的煙霧讓她看不清四周的人。來酒吧當然是買醉,她以前都太天真了,沒有一次是想要醉著回去的,今天,她是頭一次有了要喝醉的念頭。剛坐下,她就幹了一杯,嗆得她咳嗽不止,眼淚直流,阮月嚇了一跳,連忙拍拍她的背。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一遇到事情的時候,人們都喜歡喝酒,那種貫穿腸胃的清涼與刺激,會讓人的神經在一瞬間麻痺,忘記所有,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自己。什麼裴炎,什麼毛詩韻,什麼糾葛,都會拋之腦後,忘得一乾二淨。她以為一杯自己就可以倒下,然而還是很清醒,意識中仍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喝。
阮月害怕她喝醉了之後耍酒瘋,忙攔著她,然後給她點了一杯飲料。喝的正high的時候,吳憂一轉臉卻發現阮月不見了。左右看看,都沒有。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她一個人也不認識,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她站起來向後面的衛生間走去,還沒有走到,卻發現陰暗的走道上,有一對相擁的男女。燈光雖暗,她還是看清了人——阮月和李夢寒。
她回到座位上,將剩下的飲料一飲而盡,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52
52、逃離 。。。
人們總是喜歡做夢,尤其是白日夢,夢到自己走向不知名的地方徜徉街頭,或者一夜暴富自由自在,又或者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像王子公主那樣長長久久。吳憂小時候也做過這樣的夢,如童話一般的夢境會讓她忘記自己所遭受的磨難,她把自己想象成是穿著公主裙的美麗之人,經過森林與溪流,穿過草地與平原,驀然回首,王子正在不遠處等待著她。她歡快地跑過去,擁入他的懷抱,一世心安。她和所有的孩子一樣,認為自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是最近她才明白,所謂的幸福,不過是人們編造的謊言。原來,我們一直都活在謊言中。
那些被人們過度渲染的童話,到底欺騙了多少人,至少不久之前她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而現在,她已經知道哪有什麼一帆風順的愛情,哪有沒有磕磕絆絆的夫妻,更不會有永遠幸福的生活。她思考了這麼久,從分析自己小時候的幻想,到思考自己長大之後的言行,如今才明白,愛情最皆大歡喜的結局就是婚姻,而婚姻則不像想象中的那樣簡單。換句話說,長時間的分離和背景的差異,讓她覺得自己和裴炎並不合適。雖郎有情妾有意,卻空有一腔熱血。她的愛情不要轟轟烈烈,不需要爾虞我詐,更不需要涉及其他,平平淡淡才能細水長流。對於與裴炎在一起,她沒有信心,或許這只是自己單方面的想法,但雛形一旦形成,就會慢慢生長纏繞,包圍她的心。
裴炎沒有呆多長時間就回去了,畢竟B市那邊才是本部,公司一大堆事情等著他,他不可能一直呆在Z市。令他高興的是,他和吳憂的關係終於開始逐漸明朗化,也許不久的將來,他們就會並肩站在一起,或許再將來,他們會有一個家庭,自己的孩子。想想,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現在,他們的角色完全調換了過來,吳憂變成了之前的裴炎,而裴炎也變成了之前的吳憂。思想的轉變,讓兩個不肯說出自己心事的人各自沉溺其中。只是這股愛情之火,還未燃燒,就急劇冷卻下來。讓他措手不及。
吳憂買了一張到通往未知地方的車票,她對父母說要出差,其實是逃離。幾個小時之前,剛剛到達B市的裴炎打電話說,晚上要來看她,她驚慌不已,連忙收拾行裝。父母見她一臉急色匆匆的模樣,不禁懷疑。好在她平時經常出差,才能因此儘快脫離父母的視線。要去哪裡,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選擇逃離,她卻很清楚,為了避免再次陷入不必要的糾纏,為了防止互相傷害,為了將來更加美好的生活。她走了。
裴炎再次打電話來的時候,無人接聽。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音,令他很不放心。隨即又將電話打到了吳憂家裡,接電話的是她媽媽。一聽是男人的聲音,那個急於將吳憂嫁出去的媽媽一下子高興起來,問了很多問題,裴炎一一回答。最後他才問到了重點,原來吳憂出差去了,他鬆了一口氣,才掛上了電話。睡到半夜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再次打吳憂的手機,依舊關機,雖說是出差,但也不至於關機。或許,吳憂不想見他。這種不好的預感一直折磨他到凌晨,天一亮,他就立刻飛往Z市。
阮月出去晨跑的時候,就看見晨霧之中,頭髮眼睛上掛著露珠的裴炎,站在路邊的大樹下,姿勢帥的嚇人。當然,和那個悶騷的傢伙相比,還是有一點不足的。她穩了穩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