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裡,何來汙衊一說?”
張奈雯嘲笑的言辭像是一根針似的刺張奈禾。張奈禾閉了下眼睛,道:“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逞口舌之快嗎?把自己的親姐姐傷得遍體鱗傷你就覺得好受了?你和張蜀青吵架關我屁事?從小到大,我忍讓得還不夠多嗎?”
張奈雯不置可否地聳肩,冷漠道:“忍讓?這些東西本來屬於你嗎?我本來是父母的獨生女,你的出現,分走了我多少母愛?你卻還覺得委屈了?如果不是我,張蜀青根本不會接近你,你享受了我的追求者,我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張奈禾捂著胸口,心臟越跳越快,她氣得無法出聲,渾身發涼,絕望道:“這些東西你現在拿回去了不是嗎?我承認我什麼都不如你,張蜀青就是利用我,媽媽再寬慰我也是最疼你,你是張家唯一的公主,我是地上的爛泥,隨你任意踩踏,他們對我的愛不過都是同情,這麼說你滿意了吧!”
張奈雯咬著嘴唇,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聲音突然淡了下去,說:“我也不是一定要這麼說……”
“好了,張奈雯,你不用每次在用刀子戳完我後再安撫什麼,我張奈禾對天發誓,如果對張蜀青再有一絲念想就出門被車撞死!可以了吧?”張奈禾無措地拿起外套揹包,冷冷道,“你也莫要再和家人鬧了,他們永遠都會站在你的身後,不管你是對還是錯,其實你都明白的,何苦為了證明這一點三番五次地折磨我呢。”張奈禾筋疲力盡地說完最後一句話不理張奈雯的叫聲跑著離開了。
張媽媽從廚房出來,按住了要離開的張奈禾,輕聲說:“怎麼這就要走,吃點東西吧。”
張奈禾的淚水終於無法抑制地洶湧而下,雙肩顫抖著,哽咽道:“媽媽,我不讓你為難,我接受你們最疼小雯,我也接受她和張蜀青交往的事實,我只求您能多體諒下我,不要再讓我介入進來,因為我也會難受,我聽到您關愛小雯心裡其實也是嫉妒的啊。”
張媽媽愣愣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喃喃道:“小禾,對不起,媽媽,媽媽是愛你的。我保證,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下次我絕對說小雯,我……”
“我先走了。”張奈禾吸了吸鼻子,急忙離開。
張媽媽瘋了似的追了出來,望著漸行漸遠的那個顫抖落寞的背影紅了眼眶,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哪裡做錯了,才讓孩子如此絕望。
張奈禾失魂落魄地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還不到七點,長安街上的車十分稀少。雨後明媚的日光透過幾座高大樓群的玻璃傾灑而下,落在了地上泛起了點點明亮,一切是那麼溫暖,除了張奈禾冰冷的內心。
張奈禾無處可去,唯一的死黨王瑤瑤忙著考研,她不好天還沒亮就去打擾人家。她隨意攔了一輛計程車,一聽說目的地是西郊,司機全部拒載。她翻看著手機通訊錄,發現沒有一個可以去傾訴的物件,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太失敗了!
張奈禾鬱悶地坐在馬路邊,看著來往走過的陌生人,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良久,她發洩得差不多了,太陽的餘白衝破雲層,蔓延在東方的天際之間。
張奈禾想了許久,厚著臉皮直接上了一輛計程車,沒有明確目的地,忽悠司機說去西邊。
司機師傅沿著長安街一路向西,問道:“姑娘,西邊哪裡?五棵松?”
“西郊的紫山公寓……”張奈禾故作隨意,眼神望向窗外,司機總不能給她轟下去吧。
司機一聽,臉色果然不太高興,車速減慢,說:“對了,我這車一會兒要交班呢。”
張奈禾怔了下,說:“我知道您怕空車往返,要不然我給您雙倍車費?”
司機想了想,搖頭道:“別介啊,這事說不清楚。”到時候拉過去了張奈禾反悔不給他,他也沒辦法。“我是真的要交班!您看這麼辦怎麼樣,我給您放在地鐵一號線呢?您可以坐地鐵坐到最西邊,再重新打車。”
張奈禾不說話,望著周圍熟悉的道路,感覺白天李越明送她就是走的這條道,想起了尚在醫院的陳敬英,說:“這頭離武警總醫院挺近吧……”她記得他們是在這頭停車的。
“嗯,挺近的,我這就給您開過去。”司機師傅聽到個地名,生怕張奈禾反悔,司機將張奈禾放在武警總醫院的門口,快速揚長而去。張奈禾望著那輛消失在灰白色陽光餘韻下的計程車時,不由得苦笑,她莫非人見人厭……
張奈禾沒想到兜兜轉轉居然來這裡,陳敬英肯定覺得她神經病。因為是張奈禾幫陳敬英辦理的就醫手續,小護士一眼就認出了她,沒有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