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徹底和她斷絕聯絡了。
景惜河就像是她夏日午後做的一個淺夢,夢裡悲歡離合,醒來什麼都成空。
於是,她就每天這樣過得渾渾噩噩。就像趙靜在顧經年走後的某一天忽然給她發的簡訊中說的那樣,她說西暖現在已經進入了心理學中常說的等死模式,也就是當一個人等待與拖延的成本,遠遠高於他真正開始行動所需要的成本,他就會慢慢陷入越等待越不行動的怪圈。
西暖不知道她在等的是什麼。於是,就這樣得過且過,放縱自己。
過了很久,深秋的聲音傳了過來,隔著幾萬英尺的距離,她的聲音總顯得有些不太真切,“是我。深秋。”
“嗯。”西暖淺淺的應了一聲,走到窗戶邊。
“你和景惜河怎麼樣了?”
“我們分手了。”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一會兒。
“我聽說,他去A大了。想必還是你影響了他的高考發揮。”
“什麼?”西暖的電話險些掉到地上,震驚的提高聲音,“他不是去的S大了麼?”
“S?看來你們兩人還是沒能做到坦誠相待。”深秋意味深長的笑起來,“估計全世界也只有你能這樣折磨他了。”
西暖總聽不懂深秋的言下之意。而深秋也沒有任何解釋清楚的打算。簡單地說了說自己最近的情
況就掛了電話。
西暖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立馬開啟網頁輸入了林素然的名字。
“小提琴演奏家”“車禍”“離異”“再婚”……似乎和林素然沾邊的都是一些不太正面的新
聞。可是,新聞裡關於她家庭成員的報道卻少之又少。
西暖翻了好多頁才看到有一個沒太多人頂的新聞推測,大意是說林素然早有一個兒子,卻始終不
肯對外宣佈並且承認,一是為了顧及自己的公眾形象,二是隱藏她搞婚外戀,做小三兒拆散別人
家庭的事實,三,據傳林素然有過精神疾病史,常常在家虐待其兒子……
西暖看著這則新聞推測恍遭雷擊。她一直以為自己足夠了解景惜河,可實際上,她根本一點兒也不瞭解他。西暖和身邊的那些人一樣,總是隻看到景惜河身上的光輝,誰能想到光輝下面他曾歷經著這樣的黑暗?
她現在算是明白景惜河身上動不動出現的傷口是怎麼回事了,原來他根本不是和人打架,而是被
自己的親生母親所傷!
從這則推測裡,西暖所能瞭解到的畢竟不多。可這些,也已足夠她震驚的輾轉無眠。心潮複雜。
於是,開學的第一天,她就去政教處那裡磨教務主任去了。在她的死纏爛打下,總算是從主任那
裡套出了話。想不到,路小眉當時竟然真騙了她!
學校明明只有兩個保送名額,景惜河在最初就拒絕了。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去什麼S大,而是參
加高考去了A大!
“那麼好的成績去A大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教務主任提起景惜河報考的大學一
陣惋惜,同時還不忘提醒西暖,“記得,上頭有交代過,千萬不能把他考到哪所大學的事情傳出
去!免得惹麻煩,唉,有個名人媽也是比較麻煩的事情……”
西暖猛一陣點頭,走出政教處又折返回去,“老師,那路小眉呢?她去S大了麼?”
“她啊,”教務主任想了半天,“她就比較慘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路小眉的保送名額忽然就
被頂替了。她之前連名都沒報,前段時間才知道的。自然也就沒能參加高考。好像又去復讀
了……”
南城的秋天,依然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季節。
西暖獨自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她說不清楚現在自己是什麼感覺。沒有想到當初慕蓉的一席話
會成真。
在她都以為他已經徹底遠離她的時候,上天又忽然給了她曙光,讓她看到她所追逐的那個身影一
直都在前方並沒有離開。當初是她提議景惜河去A大的,那個時候,她也只是想著自己考進A大的
話希望要比去北京大。景惜河當時明明很生氣她這樣沒有追求,可到頭來,他竟然還是用自己的
未來做了賭注,選擇了他以前根本瞧不上的A大。
西暖沒有勇氣去A大看看,她怕看到他,又怕看不到他。就是這種矛盾的心裡讓她很是煎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