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的公交班次少了很多,好不容易來了一輛西暖擠了半天也沒擠上去,又遲遲不見下一輛車子
前來,西暖看了看錶,反正現在還早,索性不等了,決定走路回家。
偏離了喧鬧閃耀的大街,回家途經的小道上空無一人。不知小道邊又改種了什麼花,西暖的鼻息
間總流動著一股倏倏而過的細微清香。被包著稻草的樹幹上風影綽約,突起的冷風灌進嘴巴里嗆
得西暖不停咳嗽。不禁放慢了行走的步伐。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西暖的身後同時響起一陣凌亂
的腳步聲,她剛要回頭,就被人當頭一棒,還未來得及看清楚一切,眼前驀地一黑,就倒向了地
面。
照耀在地面上的清淡月光忽地被一片雲層遮擋,凜冽的大風更加劇烈的刮過,把誰家的風鈴颳得
噼啪亂響。黑暗之中西暖被人托起,隨即有一群人很快的就消失在小道盡頭,一切就似什麼都沒
有發生過……
☆、chapter 10
西暖發現,原來一個人心智的成熟,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醫院的病床邊,西暖面無表情的等護士把針戳進自己的手裡,然後衝眼前的兩個警察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繼續錄口供。
警察們對於此刻西暖的冷靜很是訝然。本想明日再來錄,西暖卻睜著眼睛,堅持要在今天錄完。就在幾個小時以前,她剛經歷了對於女孩子來說最為殘酷的一幕,可是,她不哭也不鬧。她只是用超乎年齡的成熟和冷靜把發生的那些事情條理清晰的講述出來。她慢慢地回憶著剛才所經歷的一切。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可疑點,每一個見到的面孔,都說得那麼詳細。
在場的人聽著她的講述都有些不忍,她的每一個講述都等於在這個新的創口上撒鹽。即使不是自己身臨,卻也讓人覺得刺痛。
她的堅強讓人心疼。也讓人動容。
醫院裡這樣的事情並非沒有見過,值夜班的醫生了然的給西暖開了幾顆安眠藥,想讓她免受噩夢
之苦。所以,當景惜河接到電話趕來醫院的時候,西暖就已經睡著了。
警察說,“我們找不到她的親屬,問了她半天,她就報了一串你的電話號碼。”
景惜河聽著警察們對於西暖為何會進醫院的簡單概括,恍遭雷擊,蒼白著臉久久無法平靜。呆滯的站在原地直到被護士小聲的催促才回過神來,跟著她去交錢隨後回到病房。
景惜河心緒繚亂的坐在病床旁守了她一夜,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打電話給學校的人打聽顧經年
的電話,然後,又打給了顧經年:“你來市醫院。我有話和你說。”
顧經年不知道這一大早的景惜河要搞什麼名堂,也來不及多想就起床從家趕了過來。
“警察說,她昨夜被人打暈,身上的錢財全部被盜,後又被脫光衣服丟到了網咖裡——”素來面無表情的景惜河一臉努力剋制的憤怒,頓了半晌才又繼續道:“要不是網管及時報警,或許,她……”
景惜河搖搖頭實在沒有辦法說下去。可就是這樣簡短的幾個字,卻也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打在
了顧經年的身上。他想要追問細節,可是景惜河已經轉過頭去,不願再提此事。
西暖昨天是為了陪他才耽誤到天黑以後回家的。當時他就只顧著自己悲春傷秋了,根本沒有考慮
那麼多。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麼晚,他怎麼就能讓她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去呢!
景惜河並不知道西暖昨天是和顧經年在一起,看著顧經年一臉懊悔的樣子,沒有興趣問他,接著
說道:“差不多她就會醒了,我希望你能照顧她一下,等她睡著了,你再通知我過來。”
顧經年聽他這麼說,這才注意到景惜河的黑眼圈,“你昨夜一直都在這裡?”
景惜河點了點頭,不想與他糾纏轉身就要走,卻被顧經年給拉住了,“你應該知道西暖一直很喜
歡你,這個時候你在她身邊會比我有用,而且,你幹嘛不告訴她是你守了她一夜?至少,她知道
你還是在乎她的,會開心一些。”
景惜河瞥了一眼病房裡睡著的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的抽出手,“不要告訴她我來
過。如果問起,就說她昨天告訴警察的是你的號碼。”
說完,快步走了。
顧經年愣愣的站在門外,看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