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手,小聲說道:“你去樓上休息一會兒吧。”樓上是開了房間的,那兩位早早陣亡的伴娘也在呢。
蘇純也不逞強,點頭說好。
苗一依又問:“要不要找人扶你過去?”
蘇純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蘇純按了按太陽穴,走了幾步停下看了看,心裡想著要不要叫服務生弄點醒酒的東西來,旁邊這時捱過來一個人,衣線嶄新筆挺,氣度不凡。
蘇純抬眼,看到蔣雨墨似笑非笑的眼睛,許是喝了酒一時腦子不靈光,她竟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認識我了,眼睛睜那麼大?”蔣雨墨含笑道。
蘇純垂下頭,感覺這會子有點頭暈了,他是怎麼出現在她身邊的?
“不能喝酒還逞強,這下子難受了吧?”蔣雨墨的語氣裡透著寵溺的責怪和包容,那感覺竟很熟悉似的,蘇純皺了皺眉,感覺頭更暈了。
“好了,別慚愧了,我扶你上去。”
慚愧?她有麼?這人說話就不能好聽一點嗎?可是這會她沒有力氣跟他爭辯,只得由他扶著進了電梯。
蘇純酒勁漸漸上來,有些昏昏欲睡,電梯啟動時,她整個人晃了一下,蔣雨墨虛環在她背後的那條手臂忽然收緊,她本能地想掙脫,怎奈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了,就那麼半靠在他懷裡。
其實蔣雨墨當初對她也算不錯,她上大學那會,他每個週末都去學校看她,有時候也接她出來吃飯,每次回去他都給她買一堆東西,吃的用的應有盡有。她這個人雖然貧窮,但骨子裡也有股傲氣,她不喜歡接受過多物質上的東西,他也知道,所以每次買給她的都不是什麼大價錢的,卻也是生活裡不可缺少的東西。
那時候她總是為他刻意的關懷所感動,一個男人從細微處關心著你,那是真正的用心的。只是可惜,這份感動在臨近畢業的時候被現實打擊得一塌糊塗,也正是那時她看清了這個男人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面對打擊和困難,他選擇了逃避,棄她於不顧。
他拋棄了她。
電梯門叮一聲開啟,蘇純從恍惚裡回神,她真是醉了,居然開始想不相干的事情,再怎麼樣那也是過去的事情,沒有意義了。
蔣雨墨見她步履緩慢,低下頭問了句:“還能走嗎?”
蘇純呼了口氣,“沒事,我行的。”
“早知道這樣,我該替你喝。”他笑著說道。
“他們不會同意的,老同學都是來落井下石的。”
蔣雨墨笑,其實他剛剛就站在一旁,他們的對話他都聽見了,他想挺身而出,不過找不到合理的藉口,總不能說他是前男友吧?而且前男友替女朋友擋酒這個理由未必能讓人接受,不過現在這樣似乎也挺好。他可以像以前那樣挨著她那麼近。
客房部的走廊裡十分安靜,兩個人的腳步踩在絨毛地毯上沒有一絲聲音,兩旁壁燈幽暗,光線柔美,蔣雨墨心裡激情澎湃。
“蘇純,那今天早上說的話是認真的。”他的聲音緩緩流淌,蘇純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早上的事她幾乎都要忘記了。
“雨墨,我們……”
“我們還能不能重新開始?”蔣雨墨赤城地望著她,眼裡波光湧動,“這兩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這次回來看到你們重歸於好,我勸自己該放下了,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根本做不到。蘇純,我愛你,和以前一樣愛。”
蘇純晃了晃沉痛的腦袋,他為什麼要在她這麼頭疼的時刻說這麼令人頭疼的事情呢?若在平時,她能快速地回絕,可現在她說話不太利索。
“雨墨,不要說了,我已經,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她的身體,她的心都給了另一個人,容不下別的了。她以為這麼說他能明白。
“可我還是以前的我,我一直站在最初的地方等著你。”
他這麼堅持,她不想多說了,推開他,“你回去吧,我到了,我想休息。”
她快速走到房門口,用力拍了拍,“小琪,阿雪……”
門裡頭沒有人答應,估計是睡死了,她又用力拍了幾下,轉頭想看看有沒有服務人員經過,卻看到蔣雨墨仍站在原地。
蔣雨墨見她回頭,像得到召喚一樣立刻大步走了過來,什麼也沒說,猛然就把她抱住了,緊緊地擁在懷裡。
“不要對我這麼殘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愛你一次。”
蘇純僵在他懷裡一時間都忘了改說什麼,她昂著頭,下巴堪堪抵到他的肩膀。有那麼一刻她心裡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