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不放,怒上心頭,無師自通的三拳兩腳就招呼上去。
若是從前動起手來,紀展元才不把顧延舟這種舞文弄墨與文掛鉤的人放在眼裡。只是他現在本來為了被妖色所迷而心存不安,又險些犯了道士的忌諱。因此當顧延舟對他窮追猛打起來,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本來不小的力氣早在拉扯林梨的時候用了泰半,在吃了顧延舟幾記拳腳後,紀展元才吃痛的鬆了手。他大喊的想說什麼,但顧延舟又不依不饒的朝他衝了過來。
“你冷靜點,呆子,你看看清楚,這女子是個妖孽。”
話落,嘴角是實打實的捱了一記。
顧延舟是完全丟了斯文書生的模樣,氣紅了眼,只想給這個非禮林梨的江湖騙子一點教訓。
成壺的好酒都成了碎片,佳釀潑了一地,與紀展元身上的池水成了密不可分。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往日冷清的小園子就在此刻熱鬧了起來。
紀展元一直只有捱揍的份,他哪裡想到顧延舟這種人動起手來竟是如此。發起瘋來是半點的都攔不住,叫他毫無招待之力。
這情形,看來今日是沒得後續了。
且看著周圍的人漸多,實也沒臉再丟了。顧延舟道了聲:今日先放過你。尋了個縫隙,跌跌撞撞的就跑遠了。
一陣唏噓聲,瞧他落魄而逃的背影,顧延舟還想再追。但思及背後的林梨,復折了回去。
“林梨。”他匆匆,對著林梨看了半響,見她神色如常,才漸漸放下心來。
“是我大意了,真不該留你一個人在這裡。”他言中愧疚,“我以為大庭廣眾一定沒事,哪知道竟會被那無恥之人尋了上來。”
正說話間,林梨朝他走了過來。手指緩慢的將他碎亂的發撥了撥,有些發笑的意味。
顧延舟反倒無話了。
“你且看看自己。”林梨笑道:“比那賊人還要狼狽了。”
經她一提,顧延舟才想起正視自己。也難怪,他剛才那一番打鬥,一身的行裝早已經不成模樣了。
但,低視間,林梨的裙角也溼了一大片。顧延舟自然又回憶起剛才那一幕……真又是一股惡氣。
“好了,我們先回去。”急切的,語調都有些上揚。
熱鬧已經看完了,圍觀的人群也很快散去,顧延舟不由分說的拉了林梨離開,避了那滿園的視線。
等回了客棧,二人都換去了溼衣,顧延舟心內才算安定。
但是一想到那弄虛作假的道士,總是忍不住又生出揣測來。
雖然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個江湖術士,但不知怎麼顧延舟隱隱只覺得不安。尤其是想到那句“妖孽”,更生了躊躇來。
只恨那招搖撞騙的道士,顧延舟直覺到,他可能還會纏上門來。
等了第二日,顧延舟一早的找了林梨,尋了機會開了門見山道:“我們此次出來是為了遊歷,在杭州也停留了數日。不如擇日出發,去下一處。”
其實不等顧延舟開口,林梨也覺是呆不下去了。不管昨日那道士是真有道行也好,裝瘋弄傻也罷。只是聽他喊出“妖孽”二字,足夠林梨提防。
她欣然同意,“你決定就好。”
顧延舟遲疑了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梨,意有所長道:“你同我去金陵吧。”
“金陵?”林梨似乎不知。
顧延舟這次卻不願多說了,沉吟了一會,才道:“也是盛產才子佳人之地,等你見過,定會喜歡的。”
林梨微微側目,“我是一無所知的,你既做了決定,那就早早出發的好。”
林梨既無異議,顧延舟也極快的去著手下面的事了。
半日的功夫,收拾了行李,繳足了房錢。牽了馬,喂足了草料和水,又如剛出發那樣,是萬事具備了。
林梨花了一點時間去留戀西子湖畔,雖是覺得可惜,但想到那行跡不明的道士,當即決定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日頭漸漸暖和起來,林梨坐在馬車中,聽了顧延舟在外頭提醒。放了布簾,再不做停留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故人
趕路中一如既往的無趣,杭州城距金陵,唸叨起來雖不太遠,但以一輛馬車的腳力來看,似是長途跋涉了。
林梨一向是無所謂的淡淡然,一路的邊走邊看,自尋其樂,更不曾催促了顧延舟。能親近芳澤,又能同行,對顧延舟來說更是好事一件。
只是漸漸,林梨彷彿是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