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才剛跳出了半步,就被人一把拽住,耳朵上更是一陣痛。
“師傅師傅,您老輕著點。”小道掙脫著,疼的直叫喚。
“紀展元,為師可跟你說過什麼!”易天師揪著他的不動如山,任紀展元乾嚎著求饒。
“徒兒沒忘,師傅您瞧啊!”紀展元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護心鏡已經帶了。”又揚了揚手中的紫砂葫,“鎮妖瓶也帶了。”
易天師還是沒有鬆手的意思,“還有呢,還記得為師說過什麼?”
紀展元忍著被揪痛的耳朵,哀號道:“師傅,徒兒愚笨。您老人家好歹提示一下,讓徒兒知道錯在哪了。”
易天師揚了手,猛地放開了他,雙目圓瞪道:“這麼粗心大意,還敢去捉妖。”
想來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紀展元其實早已習慣。結合了無數次的經驗,他上看下看,終於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師傅,這!“
說完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師傅,徒兒忘記畫硃砂符了。”
易天師一時之間只能吹鬍子瞪眼,與剛才那副超凡入定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為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他舉手給了紀展元一個爆慄,“你要記著,你將來是要繼承為師衣缽的人,現在你瞧你這個樣子,讓為師怎麼能放心……”
易天師喋喋不休的,紀展元聽的搖頭晃腦,不時在易天師背後扮兩個鬼臉。待天師轉過身,立又恢復一副言聽計從的乖巧樣。
“師傅。”紀展元一個跳將退的遠遠的,一臉的視死如歸,“師傅您放心,徒兒這就去將那妖精捉來,絕對不丟您老人家的臉。”
這次趕在易天師開口之前,已是三步做兩步一溜煙的跑了。
不過剛跑了半路,紀展元想起什麼又順著原路跑了回來。賊笑道:“師傅開恩,您老的硃砂符借我使使。”
也不等他師傅同意,惡賊似的就自他包袱裡搶了成疊的黃紙符咒,再次跑遠了。
易天師瞧著他的背影,似笑又是嘆的搖了搖頭。
紀展雲跟著張天師雲遊許久,一路所見都是野山綠水,難得今日終於來了市集,忍不住就流連了會。
離了易天師,紀展元就似了脫韁野馬,腳下亂序,東逛逛西瞅瞅。恨不得自背後再生出一雙眼睛來,方能看遍集市上的所有新奇。
他捻了一塊糖糕在手,嘴裡還塞著沒吃完的小吃。狼吞虎嚥,從東逛到西。
快活不知時日過,紀展元撒了歡的玩到現在,早將收妖之事拋了腦後。
待他回過神時,都已正午時。紀展雲才猛得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以及在師傅面前誇下的海口。
想起來該幹正事了,可等環顧了四周,頓是傻眼了。
他記得那顧公子離開的方向,他照葫蘆的一路順了去,可乍眼瞧去,只覺得每個人的背影都差不多,哪裡還能分得出來。
紀展元撓了撓腦袋,四處問著可有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公子路過。但一路問下來,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且他又不記得相貌特徵,這麼問下去,真如大海撈針。況且顧公子走了已久,還在不在此處更是難說。
紀展元暗叫著完了,這下子可好,回去免不了又吃一頓爆慄。他摸了摸才剛散去痛意的耳朵,一張臉皺成苦瓜。
遍尋不著,紀展元正是一籌莫展之時,冷不防的竟嗅到了一陣酒香。他心中一喜,抬頭看,紅底黑字,大大的酒字迎風招搖。
紀展元打了個激靈,嗅著酒香味一路尋摸過去,滿心滿懷的竊喜。他最是知道,師傅最愛的就是這一口酒。雖然他把人跟丟了,不過等他帶點好酒回去,再賠點笑臉,師傅定不會跟他計較的。
滿心盤算好,紀展元摸了摸口袋,快步去了。
打巧著面前就有個人自了酒肆離開,紀展元眨了眨眼,倏地回過神來。這人好生面熟!
可不就是那被妖孽纏身的顧公子!
紀展元瞧了瞧,他獨身一人,手上還拎了個酒罈子。原來是跟他存了一樣的心思,都是打酒來了。
什麼叫得來全不費功夫,或是天無絕人之路。即是如此了。紀展元暗暗發笑,瞅準了機會跟了上去。
紀展元雖學技不精,但奇在一雙利眼。年紀尚小時就能看到他人所不能見,識得妖魔,見得小鬼。為此小時候沒少擔驚受怕。周圍人只當他是瘋子避之不及,連親生父母都對他有兩分忌諱。也只有易天師,一眼瞧出他的天賦,將他收在了座下,潛心習法,免了提心吊膽之苦。
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