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2 / 4)

小說:亡國之君 作者:標點

月國話,才把這本書拿了出來。他探手想將這本毒經收走,然而手觸到書頁,卻驟然停了動作,改了主意。

白夜把毒經遞給方亭。

方亭怔了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書是給我的?”

白夜有些不耐,冷冰冰地點一點頭。方亭連忙接過這書,卻仍是愣愣的。

白夜掃一眼他手中的書,目中毫無波瀾,這本書他看到現在,閉著眼睛都能從頭到尾倒背如流,留著這本書不過是為個念想,其餘關係倒是不大。一切收拾停當,他轉身欲走,然而走了幾步,步子卻停住了。

方亭在他身後,緩緩吹起一首曲子。

這小傢伙翻來覆去,也就會吹這一首曲子。

白夜站在原地聽罷,驀地一勾唇角,低低冷笑了一聲:“徵人淚!”

方亭吹的這首曲子,乃是一首哀歌,算得上月國民間小調,名喚徵人淚。月國環境險惡,遠不如南朝富庶,子民多苦,卻也因此民風彪悍,軍隊強悍,是以月國曆朝歷代,徵南之心從來未死,一旦武力強盛,便起征伐之心,覬覦南朝沃土,代代如此,從未止歇。

然而兵戈一起,便有傷亡,自也有那些本不願上戰場卻被強徵去的。有女子思念犧牲在南朝,至死不得歸鄉的亡夫,譜了一首小調,便叫做徵人淚。

南人有詩云,古來征戰幾人回?

可這世上向來多的是兵戈與生死,人命如草芥,殺人人殺,強者居上,有何可悲可怨之處?

白夜面色冰冷如霜,眼神鋒利,冷笑一聲之後再不停留,拂袖而去,背脊筆挺,周身戾氣瀰漫,整個人如同一柄出竅的劍,氣勢駭人,如厲鬼修羅,可這煞氣只現一瞬,之後就再無痕跡。方亭眯著眼,目送白夜的背影消失在清晨的霧氣中,稍微怔忪。

翌日。

柳從之一臉虛弱地坐在帳中,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一臉冰冷的少年,笑容仍然溫暖如春。

白夜一言不發,神情專注地給柳從之把脈。

薛寅看一眼白夜,又看一眼柳從之,只覺這一冷一熱對比起來實在煞是有趣。白夜年紀不大,面色冰冷亦不掩他秀美容顏,薛寅看他一眼,卻沒什麼興趣地移開目光,轉頭專注地看柳從之。

薛寅對白夜這等心狠手辣之輩實無好感,對比之下,柳陛下這張臉當真是順眼得很,即使虛弱,也猶有風情。

小薛王爺一手託著下巴,剛想到這裡,就見柳陛下含笑看他一眼,眼神上挑,風情畢露,登時暈了一暈,清醒了些許,等回過神來,給柳從之把脈的白夜放開了手。

柳從之笑著收回手。他的手無比冰涼,白夜搭著他脈門的手也涼得讓人心驚。柳從之竟是不懼讓這麼個渾身帶毒的人一把扣上他的脈門。

白夜收回手,靜了一會兒,微微皺起眉。

他看著柳從之思索了一會兒,最終搖了搖頭,冷冷開口問道:“你為何還沒死?”

☆、第86章 至剛至柔

“你為何還沒死?”

這世上有一句老話,叫做禍害遺千年。

薛寅每每看到身體虛弱裝腔作勢但就是不死的柳陛下,都深覺這話說得有理,柳從之乍看君子之姿,風度翩翩,笑容溫和,可外表柔極,骨子裡卻極其剛硬。這人一生逆命而行,再是面對絕境窮途都不言退,若非薛寅曾親眼看見柳從之心灰意冷,閉目待死,他也會以為柳從之此人心堅如鐵,無懈可擊。

柳從之完美如假人,卻只有這至強之人的一滴淚,才讓人恍然:人物完人,強極則辱,即使強如柳從之,也不例外。

可也正因為如此,柳從之在薛寅眼中才不再是一個假人,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柳從之好強,又極擅裝模作樣,這麼個做戲做到了骨子裡的人,如今傷病纏身,再是偽裝面上病色也難褪去,可見情況恐怕不妙。聽聞白夜這麼一問,薛寅抬眼看柳陛下,眼中卻不自覺閃過擔憂之色。

小薛王爺不知不覺,已經同柳陛下走到了一條船上,現在無論情勢如何,柳從之都不能有事。

柳從之注意到他神情,目光柔和下來,安撫地笑了笑,而後轉頭看白夜,泰然自若道:“朕吉人天相,蒼天庇佑,自然逢凶化吉。”

一句話說得眼也不眨,委實理直氣壯不要臉,薛寅默默扶額,轉過頭去。

白夜盯著柳從之,聞言面色變也不變,過了片刻,眉頭卻微微皺起,“你的情況……按南人的話來說就是油盡燈枯。”他面上露出一絲深思神色,“你身上這毒太刁鑽,按理說你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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