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上班時間,被這甘菊福抓了一個正著,而且還是不給甘菊福面子直接越過去找上級,這也是太不懂事,太要得罪人了!何嵐清心底一陣發苦,甚至腹誹道:“付新啊付新,如果因為這件事情,你讓我丟了工作,我一定找到你公司去!絕不放過你,我這麼賣力的幫你,我容易嗎我!”
“甘司長,是您,您好!”何嵐清縮了縮頭,口不擇言地說道。
“何嵐清同志,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不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待著,是要準備到哪裡去?”甘菊福無視了何嵐清手中的檔案,再次重複問道。
“甘司長,我……我……”
甘菊福眼睛一瞪,怒道:“我什麼我,說話吞吞吐吐,說吧,你拿著一份檔案準備去幹什麼?是不是又要跳過我,直接去找華耀國部長?”
甘菊福這麼問,自然是因為何嵐清有前科的,這何嵐清不止一次因為她拿不定主意,很不懂事地直接去找華耀國副部長。幾次這樣的事情讓他甘菊福難堪。不過每一次,都被這個何嵐清躲過去了,這一次,終於被他抓了一個正著。
其實,甘菊福有時候都在想。自己真得有那麼不近人情?他有些鬱悶。
“甘司長,我這裡有一份檔案,拿不定主意,所以……”何嵐清欲言又止地說道。
甘菊福心底明白了,這女人真得是去華耀國拿主意的,怒極反笑道:“什麼檔案啊。拿來我看看?”
何嵐清立即將手中的檔案老老實實地交到了甘菊福手中,甘菊福結果檔案袋,也不觀看,說道:“走吧,去我辦公室,我看看什麼檔案能夠難道我們的火眼金睛。”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何嵐清有些發苦,眼見著甘菊福向他自己的辦公室走去,立即快步跟了上去。
甘菊福坐在自己的辦公桌邊上,戴起他放在桌子上的那雙老花眼鏡,拆開檔案袋,見到標題“關於組團參加聯邦德國法蘭克福國際機械裝備展銷會開展國產裝備銷售的申請”,也沒有多說什麼。立即翻了過去,自己地研讀起來,而何嵐清,則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他的辦公桌錢,低著個頭,一眼不敢發。
“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佔領國際中低端裝備市場……”看到這一句話的時候,甘菊福讀了出來,隨後,他放下了手中的檔案。抬頭看向了何嵐清。
何嵐清發現有一雙目光正在看向自己,不敢投起頭,用眼睛偷偷瞄了一下甘菊福,見甘菊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什麼。何嵐清心頭咯噔一跳,暗道:“糟了,這小老頭每一次擺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是他心情波動最大的時候,這句話思想有些左,他肯定準備拿這個做文章來弄死我。”
農村包圍城市的思想,是過去批判洋奴哲學的論調,那時候講土法上馬,小鐮刀戰勝機械化。曾幾何時,這個時候非常吃香,甚至建立了新中國。可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十年大動亂,將這個思想打入了左傾的深淵,現在講究的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甘菊福是一個古板的老頭,而且還是一個在十年大動亂中受到過迫害的老頭,這種左傾的思想,他肯定不能接受。何嵐清此時內心深處,正翻江倒海,擔憂至極。
何嵐清微微抬起頭,懦懦地解釋道:“甘司長,這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我覺得上面說得很正……確的……”
甘菊福瞄了何嵐清一眼,依然沒有什麼表示,繼續往下面看去。報告後面附著厚厚的一疊技術資料和市場分析資料,甘菊福目前是沒有什麼時間去讀的,他把目光移向了這些技術資料和市場分析資料的摘要,從這些摘要中,也是能夠讀出一些東西的。
“何嵐清同志,你覺得這份報告怎麼樣,有沒有作用?”看完摘要,甘菊福稍微翻了翻後面那附著厚厚的一疊技術資料和市場分析資料,抬起頭,依然面無表情,向何嵐清問道。
何嵐清仔細思忖了一會兒,心有忐忑地回答道:“甘司長,我覺得這份報告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咱們國家的裝備工業水平與歐美等發達國家有差距,但是與亞非拉等地區的發展中國家想必,我們還是有優勢的。如果說,我們能夠一更低的價格在中低端與發達國家展開競爭,不見得就沒有機會。我倒是覺得,寫這份報告的人,真得有一些眼光呢!”
“嗯,你還有其他什麼見解沒有?”甘菊福那萬年寒冰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何嵐清看來,這個笑意,是那麼的不和諧,那麼的“猙獰”。
“沒……沒有了……”此時何嵐清是心如死灰了,這古板老頭臉上竟然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