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住在一起有很多不成文的規定,比如“做飯的不洗碗”,司驍騏把碗筷一推,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摸著微微有些凸起的胃部說:“讓爺歇會兒,去把碗洗了。”
蕭晨把碗筷收拾進廚房,順手就把廚房門關了,司驍騏癱在椅子上半晌驚覺廚房裡竟然沒有傳來水聲?
這貓不會用免洗消毒劑洗碗吧?司驍騏深感有變木乃伊的危險,於是噌一下從椅子上竄起來,一把推開廚房門。
廚房的窗戶開著,凜冽的寒風吹進來,屋子裡冷颼颼的。蕭晨靠在流理臺邊上,修長的身影微微有些傾斜,他垂著頭,杵在流理臺邊的手指間夾著一支香菸,煙霧被風吹散,他的額髮也被風吹得上下翻飛。
在司驍騏看來,明亮的燈光下,夾著一支菸發呆的蕭晨有種讓他恨不得立刻化身為狼的魅力。事實上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貼到蕭晨跟前,捏起了他的下巴。
“幹嘛?”蕭晨挑挑眉,往司驍騏身上貼了貼,他其實真挺冷的。
“想抽菸早說啊,”司驍騏啞著嗓子說,“好歹叫上我一塊兒嘛。”
“我沒抽,”蕭晨晃晃手裡的煙,“點著了一共也沒嘬兩口。”
“那幹嘛?”司驍騏兩隻手杵在蕭晨身體兩側,正好把人困在流理臺和自己的懷裡,他滿意地用鼻尖蹭蹭蕭晨的額頭,“一個人戳這兒裝逼哪?冰雪王子?”
蕭晨噗嗤一下樂了,把煙塞給司驍騏:“趕緊抽了,抽完我關窗戶。”
司驍騏立刻鬆開手,接過那根菸叼進自己嘴裡狠狠地嘬了一口,然後享受地把煙吐出來:“臥槽,老婆抽過的煙就是香!”
蕭晨還沒來得及說話,司驍騏就把煙按熄在洗碗池裡,然後飛速地把窗戶關上了:“你可是頂樑柱,你要病倒了就沒人掙錢養家了。”司驍騏笑眯眯地說。
蕭晨沒理他,轉身去洗碗,司驍騏也學著蕭晨的樣子靠在流理臺邊上看著蕭晨洗碗,看著看著,忽然問了一句:“你想好了就去幹,反正你幹什麼我都支援。”
蕭晨停下手裡的活兒,詫異地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我說啊,”司驍騏看著蕭晨有點兒迷迷茫茫的神情,不由自主地伸手過去抹了他的臉一把,“我說,你的想法很好,我很支援。”
“我想什麼了?”
“甭管你想什麼,總之,你要是想做就去做,這事兒於情於理於法你都沒錯。”
“可是……麻煩啊。”
“不做更麻煩,”司驍騏說,“這就是一不定時炸彈,而且現在人家那邊都落聽了,再過兩天就該自摸和牌了,那會兒你才麻煩呢。”
蕭晨把手放在水龍頭下邊衝乾淨,然後拿過擦手毛巾擦乾,動作慢得好像是在示範分解動作。司驍騏也不說話,他知道蕭晨這會兒正掙扎著。
“我覺得搞不好我會偷雞不成蝕把米。”蕭晨把毛巾扔回去,抬起頭來看著司驍騏說,他的眼睛裡亮閃閃的,嘴角還有笑容。
“別這麼說,”司驍騏笑嘻嘻地湊過去跟蕭晨接個吻,舌尖在蕭晨的唇齒間轉了一圈兒後滿足地退出來,他認真地說,“你偷雞還用米?你勾勾手指頭我自己就屁顛屁顛兒地跑過來了。”
“我才不偷你呢……怎麼說的跟我在偷人一樣?”蕭晨啐了一口,自己也繃不住笑了。
“所以啊,我還是那句話,凡事有我呢,有你那一把米也變不成土豪,沒有你那一把米也餓不死人,你想幹嘛就去幹嘛,我絕對支援。”
蕭晨凝眉定目地看著司驍騏,神情嚴肅得異乎尋常,他再次追問:“你真知道我想幹嘛?”
“不過就是想解決章天啟嘛,”司驍騏滿不在乎地說,“能有什麼啊,你這算為民除害,我絕對支援。再說,等過兩天人家把院長的女兒娶到手,你可就什麼底牌都沒了——趁他沒和牌,趕緊下手。”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能怎麼著啊,了不起玩砸了下崗回來我養你啊。”
“你養我?”蕭晨嗤笑一聲,“我要沒記錯的話,今天的菜都是我買的。”
“可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啊。”司驍騏尖著嗓子,捏個蘭花指拋個媚眼,笑得那叫一個盪漾,蕩得蕭晨直接揪著他的衣服領子把人拖回了客廳按到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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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晨第二天是夜班,他打算吃完中午飯睡個午覺,然後再去醫院。今天司驍騏上午去籤合同,中午溜回來給蕭晨做了午飯,看看窗外陽光不錯,他也犯了懶,抱著貓咪窩回了床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