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董凱旋的肩膀，讓他別說了，然後在旁邊坐下來，問侍恆：“怎麼回事？”
他笑了笑，說：“我單挑西山幫去了。”
“我日……”董凱旋眼睛一鼓，嘴咧白牙現，臉又黑乎乎的，樣子一直是招牌式的驚訝滑稽表情，“你敢單挑人家一個幫會嗎？”
我聽得也心驚，但看侍恆這狀態，倒不太擔心他會怎麼樣，只是說：“你贏了？”
侍恆血糊糊的右手給我打了個“OK”的手勢，雙眼裡露出自信的微笑：“整個西山幫，除了上次營救毛彪死了和重傷的，剩下能打的有127號人，刀槍棍棒一起上，全部幹翻。龍五跟我打了個賭，說我要是能赤手空拳闖出西山堂，和小雨點的債務解除。於是，現在我們不欠帳。”
“我日……”董凱旋持續那滑稽的驚訝表情，深吸一口涼氣的樣子，然後沒語言了。
我也是極為震驚。侍恆猛人，得之是福氣吧？他能這麼幹，確實是歸服之心極為堅定的。
看著他一身的傷，我頗感欣慰，道：“侍恆。辛苦了。”
他搖搖頭：“沒事。我答應負責小雨點外務，應該的。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地打過了，最主要是生死不論。”
“生死不論？”董凱旋聽得再次眼睛鼓，表情還在滑稽。
我點點頭，知道侍恆爆發起來下手狠辣的。真是生死不論的幫會約鬥，估計他還真是打爽了，恐怕殺了不少人。
而那時，毛彪居然開口道：“侍恆，有一天我也要把你幹翻。”
侍恆一愣。但馬上會意過來：“小兄弟，歡迎。我會好好教你怎麼把我幹翻。”
毛彪點點頭，不說話。
我和董凱旋聽得不禁是笑了起來。董凱旋那廢話又連篇了：“走了小白龍、靈翼龍和屠龍聖女，咱又多了侍恆這條什麼龍呢？取個外號怎麼這麼難捏？他奶比的，反正就是厲害的猛龍啦！小雨點幸甚。小雨點壯哉……”
我趕緊打斷他的話：“別貧了，彪子手不方便，幫著上藥啊！”
董凱旋嘿嘿一笑，倒是不扯了，跟我一起。替換下了毛彪，幫著侍恆上起藥來。
我說：“侍恆，龍五沒有出手嗎？”
侍恆說：“沒有出手，他自己定的規則，只要我赤手空拳。不能使用任何兵器，闖過他手下幫眾組成的127人陣就可以了。他還有兩個保鏢，看起來也相當厲害，也沒有出手。當然，如果我能用武器的話，不至於傷這麼慘。”
我點點頭：“驕傲產生的敗局。”
他說：“哪怕是他們全出動了，我一樣能活著回來。”
董凱旋說：“那不一定啊！你都傷成這樣了，要是龍五和兩個保鏢一起出手，你未必能贏。”
侍恆說：“我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我不想馬上結束。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回來，小雨點是我人生最後的歸宿。”
這話讓我和董凱旋都不說話，相視點頭，毛彪在那邊坐著，也點了點頭。
侍恆的變化，讓人欣慰。小雨點，就需要這樣的精神凝聚力。
精神的力量，確實相當恐怖。
侍恆又說：“剛才小黑龍說晚上要我去撐什麼場子呢？”
我這才把杜小成生日宴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你這個樣子，就在家裡好好養傷吧，我和小黑龍去就行了。”
毛彪血眼看我，身軀正了一下，又把視線移開，盯著自己的雙手，不說話。我知道他想去，但惱恨自己雙手未好。
我便道：“彪子，沒事，不要擔心我。”
毛彪點了點頭，繼續不說話。沉默似乎成了他的特性，他有自己的世界，但心和小雨點是連在一起的。
侍恆說：“其實，我說到底是個社會上的人，現在是和小雨點一起完全踏入青道江湖了。而杜小成這樣的人，是屬於校園混子，你們都是學生流，他的場合，我不出面也算是對的，這就是江湖規矩。不過……”
他想了想，翻身坐起來，對我說：“豪閣大酒店那邊有對外租賃保險櫃，第77號箱，我存了一樣東西，密碼是168168，晚上赴宴之前，你去取了帶在身上。應該有所幫助的。”
董凱旋好奇道：“什麼東西？”
侍恆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他呢，有時候愛玩點神秘感。比如搞定毛彪身份證的事，搞定西山幫的債務事情，都不先說，而是做了再說，這個特點我也挺理解的。
也許吧，說得好，不如先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