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地望著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依舊不說話。我只是看到了他的眼珠子不時輕顫著,兩臂在微微抖動,有些好奇,問他在幹什麼?
毛彪還看著天花板,回道:“雨哥,吊燈就是他們,我要開始訓練,用心。”
我特麼剎那就鼻子犯酸,點點頭,連說了幾個“好”字,再也找不到什麼話說了。
沒一會兒,另一個護士來接替了阮玉玲,我則到陽臺上站著,面地著迷人的海島之夜,我一點賞景的興致都沒有。
彪子說得對,訓練。用心。
我熱了身,瘋狂地做起了俯臥撐,抱頭深蹲,原地起踵,倒在病人用的觀景長椅上做仰臥起坐。
新來的護士很驚訝,不時看看病床上的毛彪。不時看看我,我們都不說話,她無解。當然,給毛彪換藥水、換尿袋的事,她還是細心地幹著。
我搞完四項資料,已累得一身大汗。又下到醫院樓底,那裡有花園,裡面有單槓,吊上去,瘋狂地一下又一下拉動。
咬牙,悶吼。一上一下,拼盡全力,直到拉不動為止。
最後,吊在單槓上,身體輕輕地晃動,感知著自己的重心。每一個人的重心是不同的。有的低,有的高,有的偏左或偏右。
拉哥說過,當重心在偏移的那一瞬間,爆發出去的力量在身體上有個噴發點的話,打擊力會相當強悍。哪怕是你在空中,在栽倒的時候,都一樣的效果。最基本的前提就是,你得控制你的重心,哪怕是失去重心的瞬間,將它找回來,就一切完美。
當我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晚上十一點了。毛彪還在那裡心練,血眼一直沒眨動一下,雙臂在不停地輕顫,甚至腰在動,腿也在微抖。
我能想象,小虎牙傳授的格鬥技巧,在他的腦子裡一遍遍地演習著。包他臉的紗布上,也有汗水滲溼的痕跡。他不知疲倦,一直在努力。
旁邊的護士甚至小聲問我怎麼回事。我則輕聲說:沒事,一切都好。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敲門,毛彪依然在訓練。
護士開了門,拉哥走了進來,我自然知道,應該出發了。
那時,拉哥看著毛彪好一會兒,才道:“毛彪,我看過你的傷勢報告了,一切良好。別練了,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們出去走走?”
這話讓我吃驚地看著拉哥,高手果非尋常,竟然知道毛彪在做什麼。
毛彪這才停止了心練。扭頭看著拉哥,血眼依舊不眨一下,說:“拉哥,去哪兒?”
“張高派手底人向我約戰,你不想去?”
毛彪臉上的紗布鼓了一下,似咬了牙,血眼裡突然爆發出駭人的神光,道:“我去!你不要宰了他們,留給我。”
拉哥淺淺一笑,點點頭,輕拍了毛彪的炸頭,說:“有志氣。放心。我只是給林雨演練一下招數,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隨即,我們便推著毛彪下了樓,他還扎著吊瓶,護士隨行。因為全身的傷,連腳上也有,根本不能讓他走路,只能躺著。
我們叫了一輛救護車,我陪著毛彪在車裡。拉哥卻叫了一輛計程車,司機是個女人,戴著漂亮的紫色太陽鏡,載著拉哥在前面引路,直接向困龍灣行去。
車開了很久,晚十一點四十的時候,我們才到達目的地。
困龍灣,地如其名。
左右高崖橫出,內有沙灘一大片,上有礁石無數。外面海灣之內。已是風高浪急,騰起近十多二十米的滔天之浪。
浪衝沙灘,吞卷礁石。海灣的海域之上,到處也是無人巨礁時隱時現。
瘋狂的潮水將海里一些雜物衝上海邊,形成一片片垃圾場。
就這樣的地方,確實是兇險之地。說是困龍,的確也很貼切。
夜空之上,圓月如銀,洩輝流光。夜空之下,險地橫出,烈風帶著濃重的溼腥氣。
我們的車只到了離灘邊較遠的地方。便無法再前進了。在那裡,已經停了一輛凱迪和一輛加長林肯,顯然是張高等人已經到了。
確實,他們就在困龍灣中段的地方,那裡的沙灘相對礁石要少一點。我在車裡都看見了,張高一襲白色風衣。站在一塊礁石上,狂風吹髮吹衣,他還神氣得不行。
侍恆、侍久、侍忠和另一個黑衣漢子在他的身邊,應該是“恆久忠義”四個,其他“永遠丹心”倒沒有出現。
海灘上只有他們五個人,並沒有侍忠嘴裡所說的高手到來。而侍久呢,臉上還包著紗布,很顯眼。
護士依舊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