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頭枕在香姐大腿上。起身一看,早上七點了,香姐靠在沙發背上,歪斜著,睡得正香。可是她……
頭髮蓬亂,臉蛋花裡胡哨,雙手指甲裡都有泥,身上的長裙也髒了,有不少的破處,露出白晰嫩澤的肌膚,可她睡得很安穩,雙柺丟在門邊。
看她的樣子,我突然有些害怕,搖晃著她,將她叫醒了,連聲問道:“香姐,你怎麼了?昨天晚上你出去了?你是不是遇上壞人了?”
她羞澀一笑,輕輕地打了打我的肩膀,搖了搖頭,然後給我凌空寫劃了起來。
我看明白了,卻看得眼睛溼潤了。
原來,昨晚香姐出門給我買藥了。她大晚上拄著雙柺,走了三公里才找到藥店。人家問了情況,香姐是寫出來的;人家問我吃過什麼了,香姐也寫出來了。
結果,藥店的人說我是高蛋白過敏體質,吃了老闆買的夜宵後,發作了,產生了過敏性風團。也就是說,我真就是一賤命,好吃的都不能多吃。
香姐拿了藥回來的路上,腰疼得厲害,實在拄不了拐,摔倒在地上。她拖著雙柺在地上爬行,爬過那一片汙水橫流的平民巷子區。夜深人靜,沒有一個人能出現,能幫她。
她就那樣爬回來,給我喂藥,然後倦得抱著我的頭就睡過去了。
我無法想象香姐回家的情形,那種畫面讓我心痛,讓我感動。我身上除了有撓傷,所有的過敏症狀都消失了。
我的淚水忍不住,跪在沙發上,抱著香姐,臉貼著她的頭,緊緊的,說不出話來。
我很瘦弱,但香姐依在我懷裡,靜靜的,不流淚,一臉欣慰的微笑。她汙跡密佈的臉,依舊是那樣美。
我們貧窮,我們被人瞧不起,但那個早晨,我們是幸福的,因為我們相依為命,真想永遠都這樣……
我燒了水,給香姐洗了澡,替她換上新的裙子。裡裡外外都換了,我很細心,她閉著眼,紅潤清香的臉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