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憎恨安悅?是那該死的門戶之見吧。她知道,自己的門戶之見在上流社會里是正常的,多少有情男女都跨越不了門戶之見。她一直不覺得自己有錯,現在她才覺得,順其自然,樂見其成,其實才是最好的。
當年,自己不從中作梗,說不定君澈和安悅已經生了幾個孩子呢。
自己不從中作梗,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再次地長嘆一口氣,老太太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她看向了君澈,說著:“澈兒,你媽剛才說的都是事實,安悅出車禍後,的確是我利用人脈關係,封住了安悅出車禍的事實,想著借這個機會徹底地把你和安悅分開,但奶奶絕對沒有存著害安悅之心,安悅的車禍,奶奶不知道的。”老太太承認了自己利用安悅的車禍,做了一些錯事。“奶奶以為你出國後,又四年不和安悅有任何的聯絡,會漸漸地忘記安悅,這樣等你歸來後,奶奶就可以幫你安排與我們君家門當戶對的名門千金給你,沒想到你四年後歸來,一下飛機,沒有看到安悅,就黑了臉。回到家裡,找著我就質問安悅的去處,我給不了你答案,你大鬧一場,離家出走了。澈兒,奶奶當時是真的不知道安悅在哪裡,安悅出車禍後,奶奶也擔心過她,可是安伯為什麼會帶著安悅消失,奶奶真的不知道,安伯辭職時,也只是說他要安心照顧安悅,並沒有說要帶安悅走,奶奶給了他一筆錢的。”
提起往事,老太太的心情也顯得沉重了幾分。
撇開了門戶之見,她對安悅的遭遇也有點心疼。
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差一點就被車撞死了,撿回一條命,卻失憶了。
她甚至不敢去想,當孫子找到安悅時,安悅用著陌生的眼神看著孫子時,孫子的心會有多痛。
她也愛過,也懂情的,只是……
人的一生,不可能保證一點糊塗事都不做。
現在她承認,她在對待安悅這件事上,是糊塗後再糊塗,被女兒那樣一說,她就無法再容下安悅。
“澤兒去醫院看望安悅的時候,才知道安伯帶著安悅失了蹤影,連醫生都不知道父女倆去了哪裡。奶奶當時有點兒慌,也有著開心,覺得安悅不在了,我也不擔心你再痴纏下去了。誰想到你痴情不悔,如此的長情,堅持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還說這一生非安悅不娶,就算安悅死了,或者另嫁他人,你也不會再愛第二個女人。”
君澈一直默默地聽著老太太的剖白。
站在老太太的立場上,老太太有她堅持的原則。
像老太太這種習慣了上流社會生涯的大家長,會如此的堅持著門當戶對,很正常。
“我爸帶著我轉院了。”安悅在這個時候輕輕地接過了話。她回想著自己從鬼門關打轉回來後的事情,她當時還很虛弱,但記憶還有。“可我不知道我爸為什麼要帶著我轉院,我只是數次看到我爸偷偷地哭,臉現恐懼之色。轉院後,我又重新被送進了急救室搶救過一次,救回來後,便在A市的醫院住了院,後來傷好了,便出院了,父親傾盡他所有積蓄在清苑小區買了一套房,但錢不夠,只能交了首付,每個月還要供。我好轉後,也不知道自己失憶忘掉了一些人和事,父親也不曾和我說過,直到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我才追問父親和醫生,可他們都說我沒有失憶,至子孩子怎麼來的,父親說,那是意外,是我的劫,讓我不要再問了,也要求我打掉孩子。”
頓了頓,安悅繼續說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明知道這個孩子有可能會畸形,可我還是堅持著要生下這個孩子,不管父親如何勸,如何逼,甚至想偷偷地給我吃墮胎藥,我都避過了。我爸看到我這般堅持,在一次又勸我打胎失敗後,抱著我失聲痛哭起來,自此不再逼我。”
“我當年給了你爸一大筆錢的。怎麼還不夠錢買房子?”老太太不解地問著。
安悅苦笑著,“奶奶,我住院住了那麼長時間,花掉了不少錢。撞到我的司機,並沒有捉到,醫藥費什麼的都需要自己墊付。”
“我可憐的孩子。”
君母心疼得直掉淚。
老太太也是久久不語。
君澈則是緊緊地握住了安悅的手。
安悅反而笑著安撫他,“君澈,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現在我還是想不起我們的過去,可我們已經重新開始了,不要再難過了。”
摟她入懷,君澈重重地點頭。
好,他們重新開始,真正的重新開始。
看著相傭的兩個人,又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老太太也覺得一顆心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