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不著?我就該讓你趴在你家地板上一個人凍死,一個人疼死!我告訴你,你死了也是你活該!”
“你不管自然有別人來管,誰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是我什麼人啊,誰要你跟個事兒媽似的天天在人面前亂竄!是,我死了是我活該,可跟你有一毛錢關係?”
“行!你行!”蘇步青幾步走近許安安,食指伸出來指著她的鼻尖:“是你說的,你的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許安安,我告訴你,你丫要是死了我掉一滴眼淚,我就跟我媽姓!”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靜了起來。兩人四目相對,濃密的火藥味一瞬間沒了,蘇步青嘴角一裂,順勢便要笑。許安安抽出身後的枕頭砸到蘇步青的臉上:“去你丫的!你不一直都跟你媽姓呢嘛!又拿這個哄人,才不上你當。”
蘇步青笑著接住枕頭,連忙把許安安的手臂壓下來,低頭看見許安安手背上插著的針頭,又開始嘮叨:“看,血全流出來了吧。讓你亂動,小心針頭給偏了!”
一醒來就被蘇步青罵的怒氣漸漸平復下來,看著認真給自己手臂墊毛巾的蘇步青,許安安心裡開始有一絲的內疚。用手肘搗了下蘇步青的腰,輕咳一聲,不自然的道歉:“那個,剛剛對不起。我不是嫌你在這,只是……”
“我懂。”蘇步青的情緒也平復下來,不知道怎麼的剛剛就是想發火,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看到她醒來終於落了下來。可是那個情景卻怎麼樣忘不掉,怎麼那麼傻的丫頭,忍不住就想讓人說她幾句。尤其是一醒來,又開始唸叨那個人的名字,不能不氣。
這會才清醒過來,剛剛的反應也確實過激了。許安安這傻丫頭,喜歡顧莫生又不是一天兩天,自己知道這個事實也不是一年兩年,都該習慣的。
也互相給個臺階下:“你這傢伙,有異性沒人性,我早就知道是這樣。”
許安安噗嗤一笑:“你也是異性好不好,難不成你還真把自己當我媽了。”說著說著,許安安便蘇媽蘇媽的叫了起來,蘇步青在一旁只是瞪她,卻也沒別的辦法。
這丫頭,在顧莫生跟前安靜的跟個貓似的,在自己面前卻像是充滿鬥志的小獅子。蘇步青摸摸許安安的頭,玩笑似的說:“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對我能有對莫生一半好就好了。”
許安安臉上的笑容一滯,摸自己頭這個動作一向是顧莫生喜歡做的,他出國的時候摸摸自己的頭,然後說:“丫頭,記得照顧好自己。”那言語
動作充滿的寵溺,讓許安安回味了好久。這麼多年,她老是對著鏡子,自己摸自己的頭髮,回憶那一次的感覺。然後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微笑,說:“丫頭,照顧好自己。”
蘇步青摸她的頭讓她突地就不自在起來,就像是小時候自己給顧莫生準備的好吃的,總會被蘇步青一把搶去放進嘴裡,讓她恨得牙牙癢。可是現在,好像比那時候的感覺更甚。她身子一晃,躲過蘇步青的手,抽一抽鼻子:“你永遠比不上。”
蘇步青的手在半空中一停,一絲苦笑浮在臉上,很快消失不見。翻著白眼收回手,坐到一邊冷哼:“誰稀罕!”
兩個人各懷心思,病房一時安靜的可怕,直到有人敲門,兩人才都抬起頭看著門外。
許安安看到的第一眼,便忍不住又揚起了嘴角。是顧莫生,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西裝,乾淨的白色襯衫,暗紅色的領帶微微鬆開,卻說不出的優雅。在許安安眼裡,顧莫生是這個世上穿西裝最好看的男人,包括許爸爸都比不上,更別提蘇步青,穿上西裝跟個暴發戶似的。
顧莫生進病房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了看許安安頭上的吊瓶,把點滴的滾珠又輕輕的調了調,讓速度放慢下來:“慢一些,身體吃得消。怎麼樣,好些沒?”
顧莫生邊說邊抬起頭,這一下子與許安安的臉離的很近。許安安早忘記了怎麼不是顧莫生送她過來這回事,臉一下子又紅起來,不住的點頭:“嗯,好多了。”
顧莫生的手隨意的摸了摸許安安的頭髮,然後站起身來:“嗯,那我就放心了。”
蘇步青看著許安安紅著臉朝顧莫生傻兮兮的笑,只有坐在一旁面無表情。顧莫生能摸她的頭,就自己不行?果真是差別待遇。
許安安眼裡又開始只有顧莫生了,自己坐在這裡,感覺都多餘。蘇步青心裡自嘲一番,只有站起來讓開位置:“莫生,你沒事的話陪陪安安,我單位還有點事。”
然後知趣的離開,站在門口嘆一口氣,許安安那丫頭,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白疼她了。
此時的許安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