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露出本性,總之,老老蔡神了。暫且先不管這種說法的可信程度,一者,所有的故事情節都是道聽途說,口口相傳,後來老老蔡的孫子蔡書舟專門調了當地的縣誌、族譜和相關文獻,都沒那個記載。二者,沒有目擊證人,都是老老蔡差點光著屁股驚慌失措回家之後,老老蔡的大腳女人對外人講的事情經過,說不好也有冠冕堂皇之意,也說不好有故意誇大之說,爭的大傢伙敬佩畏懼,不敢欺負到他們頭上。三者,當地人說,老老蔡當過兵,打過日本鬼子和國民黨,死人堆裡爬起來的人,自然有他兩下子,打個老虎,也不足為奇。但後來的蔡書舟因為那個鬧的全國沸沸揚揚、掀起軒然大波的周老虎事件從中得到啟發,從地理和環境的角度專門進行了考證,因為老老蔡所居住的那個地方,正是大別山系和幕阜山系的交疊處,根據記載,這一帶是有老虎出沒的,而且就是華南虎,大鍊鋼鐵以前,這一帶還真是山高林密的原始森林,但問題是,有些東西是經不起推敲的,譬如,老老蔡真的有那麼大功夫打趴了母老虎麼,畢竟老老蔡後來臨終前也沒有把那神奇打虎套路給透露出來,當然蔡書舟當時不在身邊是後話了。還有祖傳那紅苕酒有沒有那麼大威力也是個未知數,因為後來武松打虎的景陽岡酒出名了,而老老蔡的紅苕酒卻失傳了。再就是,那一對虎崽真要是在老老蔡院子裡展覽了半個月,只要那母老虎沒死,一聲大吼,就能把那兩個小傢伙給震醒,輕易給個回聲,老虎就能找到跟前,一場肉搏是沒問題的,除非那一雙虎崽都是雌的,母老虎也像某些人類一樣重男輕女,壓根兒就不管了或者拋棄,那當是另提別論了,還有,動物是有氣味的,他們嗅覺的靈敏性是人類所遠遠不能比擬的,那老虎只要循著氣味進行搜尋,也是不難找到老老蔡家的,何況半個月之久呢,那雄虎呢,既然能生下兩個虎崽,相信他也不會真的就馬上去另尋新歡了,也許也要參與搜救吧,反正不得而知,一切的一切,也有可能是兩隻貓崽都有可能,因為老虎也是貓科動物,在他們很小的幼崽的時候,其實也是相差不大的,因為老老蔡家長期養著一隻母貓的。
還有另一個比較流行的版本,那就是本文所描寫的那個版本,老老蔡壓根兒就沒碰到母老虎,只是無意中跌進了虎穴,還是靠天助我也的一根救命的野藤,急中生智才從安全虎口脫險,應該說,老老蔡這一輩子對山上的野藤是充滿了感恩之情的了,所以以後老老蔡上山砍柴或者捆別的什麼什物,基本上不怎麼用藤子了,只用麻繩的。
不管怎樣,老老蔡的這個打虎故事是鐵定的流傳開了,管他是杜撰還是穿越,對以後他的整個人生的影響是任何人也估算不到的,最起碼,短暫的十幾年是沒有跟他過不去了,因為老老蔡一家在這一帶是獨戶獨姓、也是雜姓,是從更高的山頂上遷居下來的,少不了受人欺負,以至於後來搶了人家婆姨,因為打虎這事而生,也因為這打虎之事化解不少。
11 孤男寡女那一夜
火塘邊,小腳女人一邊聽著老老蔡的回憶,一邊不停的驚奇,並取笑道:“太厲害了,常寶,母老虎你都敢打,咯咯咯”。其實打虎就這麼個故事,老老蔡當然也就只講第一個版本的,因為只有第一版本的離奇和大氣才會博得女人對英雄的敬佩,才會不愧於他那當過兵的歷史。“那也是沒辦法,碰著了,兩軍狹路相逢,勇者勝”。老老蔡什麼時候學了一句軍事術語,這個時候拿出來,也是恰到好處,好歹也不枉費那幾年私塾或者部隊生活的。小腳女人更是佩服了,也難怪,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大家除了說幾句粗魯的噥語,或者低俗一點男女事那種插諢打科的話以外,是沒有人能夠吐出象牙的,何況絕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呢。以至於,後來老老蔡的大兒子老蔡過山這邊來搞掃盲班呢,這當然是後話了。
火塘邊的柴火也漸漸的燒完了,只剩一些紅紅的炭火,那茶壺的開水也喝的差不多見底了,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深夜了。兩個人的嚼著那些陳年往事,氣氛正濃,特別是女人那興奮的神情再加上那溫暖的紅紅的炭火的烘烤越發顯得嫵媚而多情,老老蔡心裡一陣亂蹦,眼光不由得有些遊離。聾子的外出打獵未回的事也就暫時擱了下來,大家都不願提那事了。
屋外一陣呼號的山風,陡的颳了起來,小屋前邊被砍了幾大片林子,沒有了天然的屏障,這土坯瓦蓋的看林小屋在朔朔的寒風中越發顯得孤立和微弱,好像就要瞬間倒塌似的,特別是那更年的木門和木窗戶,在狂風的摧枯拉朽中,吱吱作響,更顯得淒厲和寒噤。突然,砰的一聲,那堂屋的木門終於抵擋不住,被吹開了,寒風夾著雪花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