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首詩,邊走邊念。
唐詩人杜甫筆下的詩境的確非同一般,寥寥幾句,世態炎涼之感,躍然紙上,千百年讀來,猶自倍感藝人人生的顛沛流離之艱辛。
她輕聲朗誦,情悽悽,意切切。聽得出她悲傷的哀怨,因為,她念著念著,竟哭了起來,嚶嚶而泣。
嘴裡仍不忘念“……又逢君……逢君……君”聲音斷斷續續,愈念愈小,像是雨後屋簷下的雨滴,久之才掉下一滴,聞聲像是垂死之人。
突然,她停住腳步,大叫一聲:“逢君,你出來呀!怎麼不敢出來呀!”然後又靜了下來,她的聲音忽大忽小,道:“你不出來,為什麼……”她未酒而醉,聲音有點顫。
周圍,靜得很,無人應答。
她到了一棵最大最高的桃樹下。
她手一拋,黑色的酒罈子“嘩啦”的一聲,陳年女兒紅上品,酒香四溢。
她似乎生氣了,更像是受到什麼打擊。看她的樣子,不像,真的不像:
盤著黑色長髮,兩枚金簪,(當年的女子,未嫁之前是不能盤發的)身披黑色長紗,黑靴子。若不是就著朦朧的灰白色,真難看出她的臉,那是一張十八歲的臉,臉若敷粉,標緻極了,勻稱的五官卻淚跡斑斑,眼淚卻擋不住她天生的美,美得動人,美得無可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