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藥膏,小心地在他手上揉著,縱使再怎麼小心翼翼,還是看到那人“嘶”地一聲皺起眉。
“很疼?”
程蝶衣搖搖頭,只是笑。
“騙誰呢?”墨斬風無奈地拿了紗布要包裹他的手,卻被程蝶衣攔住了。
“不行!明天有演出,手……”
“放心。”墨斬風笑,伸出一隻手按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唇,蠱惑地笑了,“相信我,明天會好起來的。”
程蝶衣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顯然還不能反映剛才這男人對他做了什麼。
明明對方是個男人,明明自己也是個男人,可是當那人把手伸向他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沒想過要躲開。他對師哥的那些難以啟齒的念想總是藏著掖著,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師哥的意思,竟然就這麼讓自己那些瘋狂的想法擠壓成山。
墨斬風笑,這人,他再瞭解不過了。他自己本不是個主動的人,可是眼前的這人卻比他有過之而不及,若是傻乎乎地一直等著他,怕是這輩子也等不到這人表明心意。
“看衣服去,嗯?”墨斬風偏了偏頭,微微一笑。他還不敢給他太多暗示,這個時代的中國太壓抑、太暗沉,他還不敢將這麼激烈的感情全部施加給那個人。
“啊?”程蝶衣呆愣愣地,半天才答了一句,“哦……”
真可愛啊……墨斬風低下眉眼,忍笑,不由分說地拉著那人的手,進了隔間。
隔間看著很普通,一點也看不出端倪。
程蝶衣茫然地看著這個小小的隔間,怎麼也看不出這個小空間跟試衣服有什麼關係。
“蝶衣……”墨斬風轉過頭,微微迷上眼睛,“下面你將看到的,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哦!”
程蝶衣看著那人微微勾起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之間墨斬風蹲下來,在地下的青磚上按照不同的位置和順序敲擊數下,卻見那青磚相互錯位,竟露出一個大豁口,下有臺階,燈光幽暗看不清深度。
“你……這怎麼……”程蝶衣吃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墨斬風往下走了幾步,轉過頭來伸出手:“下來啊!”
程蝶衣看著那人的臉,一半在陰影裡,一半在日光下,竟有說不出的誘惑,跟陰暗的引誘不同,那是一種溫暖的帶著日光的柔和,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
暗道很長,很暗,但是地面卻不染纖塵,每隔一段就有一個火把,也不至於看不清道路。
“你要帶我去哪兒?”程蝶衣偏頭看那人火把下忽明忽暗的臉,英挺的,卻異常的溫和。
“秘密哦!”墨斬風只是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也許是因為身邊有人陪著,再陰暗的甬道里他也不覺得無聊。暗道裡有許多岔道,墨斬風倒像是爛熟於心一般,竟也都記得,不知不覺卻已經走到了盡頭。
墨斬風用手裡的摺扇輕敲甬道的側壁,上有磚塊,也是按著順序敲擊。
門應聲而開,依稀可見裡面是一間小屋的格局,燈光有些暗,墨斬風抬腳要邁進屋去,卻被程蝶衣拉住。
“怎麼?”
“我……”程蝶衣猶豫了以下,“我還是……不進去的好。”
墨斬風愣了以下,側目看他,看到那人臉上欣喜和擔憂參半的表情,瞬時就明白了那人的想法。
暗道,不論是在民國還是在更早時期的王朝,對於商人或是大官貴族來講是他們逃生的最後手段,就算不是用來逃生,所謂“暗”道,藏的也是不願意為人所知的秘密,絕不會輕易示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生意人要賭,但極少會把性命當做賭注。
“呵,來都來了,難道還能再回去?”墨斬風輕笑,除去原版程蝶衣對段小樓的愛情造成的盲目,他本性上是個懂規矩的,這倒也省得他在這方面費心了。
“可是……”
“再說這條路你已經跟著我走過來了,現在進與不進也只是一步的問題,根本沒有差別的。”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程蝶衣慌忙說道,語氣裡有幾分急切。
“我知道。”墨斬風看著那人認真的眼神,只是笑,真是個單純的人!他不適合活在這種社會下,你死我亡的爭奪遊戲只會讓他遍體鱗傷,若果可以,蝶衣,你做你自己就好,我會守著你。
“無需擔心。”墨斬風也不多做解釋,這密道其實四通八達,根本不止這一條路,更多的是死路,且不說一般人不可能得知密道的入口所在,就是僥倖進了密道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