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嗎?原因你明明知道,你這樣聰明的女孩為什麼說這種傻話?很抱歉,我們‘美國人’習慣了說話直來直去。”沈年有意強調美國人那三個字,他不喜歡她提起那三個字時的語氣。
丁駿默然不語,這個人,外表雖然溫和,說起話來卻也是一針見血的犀利,這一點和記憶中那個人很像,吵架的時候會毫不留情地說她是笨豬,蠢得可以。
本質上說,他倆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那時在旅行中她才會跟他結伴同行,只是她也知道,相似歸相似,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也無法相互替代。
意識到彼此間火藥味漸濃,沈年略微調整了一下語氣,“坦然一點面對這個世界,你會生活得更好,你連金三角窮兇極惡的毒販都見識過了,還有什麼比那種生死關頭更可怕的呢?”
“你的話,我會想。”丁駿看看床頭的鬧鐘,已經是深夜,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丁駿剛到辦公室,秘書安妮就跟進來。
安妮道:“丁總,今天一早公司的電話就被媒體打爆了,都在詢問您和阮崇灝的關係。”丁駿抬頭峻然看她一眼,“你也關心這些八卦嗎?”
“不是的……我知道了。”安妮吐了吐舌頭,趕緊見風使舵。雖說丁駿平常對下屬很隨和,但不代表下屬可以隨便議論她的私事。
“不管他們說什麼,你只需要回答不知道。”丁駿不想因為秘書的一句錯話給外界無事生非的機會。
這個世界很奇怪,但凡女人在事業上出點風頭,坊間必然出現些捕風捉影的流言,不是說她跟老闆或上司有染,就是說她靠身體討好客戶,好像女人到社會上做點事情,除了跟男人上床之外,沒有別的途徑。
丁駿最氣這樣的謠言,有些男性沙文主義者這樣想也就夠令人討厭了,偏偏很多女人也這樣想,妄想加推測,謠言從這張口到另一張口,除了表達出羨慕嫉妒恨,並不能說出什麼有見地的觀點。女人才最會為難女人,這話向來不假。
等秘書走了,丁駿才叫謝如歡進來,跟她說起這件事。
丁駿笑道:“他對你可真捨得下本錢。”謝如歡雪白的臉上多了一層緋色,半天才道:“無聊!”
“何必拒人千里,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丁駿知道如歡脾氣,並不多說別的。謝如歡卻不想談阮崇灝,話鋒一轉,“要跟易哥解釋一下嗎?”
“沒什麼可解釋的,他還不至於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丁駿淡淡地說,隨手開啟手邊的資料夾。
現代人除了跟自己切身利益有關的事情,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去關注別人的生活,即便是花邊新聞,熱度至多也不過兩三天。
謝如歡見她表情平靜無波,顯然根本沒把這事放心上,忍不住勸道:“駿姐,有時候適當的解釋還是必要的,除非你根本不在乎那個人怎麼看。”
丁駿微微一怔,視線隨即又轉移到檔案上。謝如歡看出她是在掩飾情緒,適時的退了出去。
想了想,丁駿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易初陽,跟他提起前一晚的事。
“雖然已經有人跟我說過了,但你要是想再說一遍,我也願意洗耳恭聽。”易初陽的語氣跟平常並無不同。
丁駿的追求者眾多,當初他是過關斬將、費盡心思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因此對於此類傳聞早有了免疫力。
丁駿道:“我捐出那套畫冊僅僅是因為鍾阿姨的盛情難卻,阮崇灝會買下那套畫冊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甚至都沒想到他會去現場。”
易初陽道:“咱倆都快結婚了,彼此信任是婚姻的基礎,你總不會認為我寧可相信外人的話也不相信你吧。”
“我怕你誤會。”
“捕風捉影的事我怎麼會誤會。只不過,我確實也很好奇,他為什麼會花大價錢買你那套畫冊,你上回不是跟我說,那套畫冊估價也就在六七十萬左右。”
“這件事說起來就話長了,不如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我告訴你。”
“好啊。”
結束通話了丁駿電話,易初陽趁著離開早會還有一段時間,上網瀏覽新聞,果然看到有些不知名的小網站煞有介事的把丁駿和阮崇灝的關係大加渲染。
那個阮崇灝,坊間關於他的傳言太多了,早些年馳騁商界風頭一時無兩,只因殺伐決斷過於不留情面,得罪了不少人,也逼得很多人傾家蕩產,在生意場上風評一直很差,直到這幾年低調之後,給人的印象才漸漸好轉。
他的忽然出現,發射出的是什麼樣的訊號?易初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