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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甚至帶了幾分刻薄,針對性的刻薄,不明白她為何這般的仇視自己,難道是因為離婚時自己的冷漠嗎?
應該不是,他不該自作多情,當宋柯這兩個字漸漸浮出腦海時,他嘲弄地勾了勾唇,差點自作多情了。
“季璃昕,你是不是特恨我?”
聞人臻的聲音聽上去過分冷沉。
“你太自戀了,我需要恨你嗎?你有哪方面值得我恨?”
她挑了挑眉,伸出手抿抿自己耳邊的髮絲,對他的話,她還是有些不太理解。若是自己沒有理解錯誤的話,是不是他的自我感覺太好了?
聞人臻的眼睛始終盯著季璃昕,他的眼底藏著旁人無法看懂的翻滾情緒,一般人會被他那樣迫人的目光盯得無所適從,無處躲藏。
而她,是季璃昕,曾經更他相處了一年多光陰,她對他的心思不甚瞭解,對他的眼神,倒是從未畏懼過。
所以,她在他灼熱的目光沐浴下,顯得從容自若,淡定如菊。
他要看,那她就大大方方讓他看個痛快。她是個自由人,不需要看人眼色行事,也不需要看他臉色生存。所以,他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都跟自己,毫無牽連。
她明明白白的臉色提醒著他,她不會願意成為他發洩不滿情緒的物件。
轉念一想,她覺得這個男人,也有些可笑。
恨,這個字眼,不是閒聊消遣時拿出來講的,他們還沒到劍拔弩張的地步。恨,這個字眼,相對兩個人如今淡漠疏離的關係而言,似乎太過於沉重了。
“我不恨你,也從來沒有恨過你。”
這個答案,不知道是否令他滿意,她只是順從自己的心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說自己想說的話,不想因為任何人事物而改變自己。
人生苦短,沒必要讓自己活在痛苦之中,作繭自縛。
在美國的三年,她過得很自在,覺得那樣的生活,比較適合自己,隨性而活,活得悠遊自在,沒有壓力。
也明白了一個淺顯的道理,歲月能夠撫平一切未愈的傷口。
聞人臻很快,又恢復了往日冷淡的臉色。
這個時侯,空氣是安靜窒息的,而他的臉色,隨著時間的延長,越來越差。
沉寂,是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破的。
聞人臻知道是季璃昕的,因為自己的手機設定成了振動,她的是鈴聲。
而季璃昕卻不知道的是,她的手機,此刻靜靜躺在聞人臻的褲袋裡。
她的鈴聲單調乏味,是最原始的那種,所以她一下子也沒想到那是自己的手機響起來。
大街上,她經常跟人鈴聲撞衫,若是聞人臻這種人,也極有可能有那個最原始最簡單的,他這樣乏味的人,不需要花哨來添俏。
他不動聲色地往門外走去,沒把手機遞給她,而是自己接了起來。
丈量了下距離,這裡遠離她的病房,很安全,不會有任何被聽到的可能。
是嚴可欣打來的。
他冷冷一笑,沒想到她還真如此鍥而不捨,這下是否害怕了?昨晚她還義正言辭的教育自己來著,真是可笑。這一把年紀了,跟在冷振雄身邊,還是從聞人墨身邊離開的,她怎麼一點處變不驚都沒學會,如此迫不及待送上門來,不是自找沒趣嗎?
“喂。”
他很配合地發出聲音,讓她驚一驚。
“臻兒,怎麼是你?”
果然,跟事先自己的預想十分一致,某人的演技,明顯疏於練習,連掩飾都給忘記了。
還以為她將會是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如今看來,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宛若落葉對上孤舟,分量輕如鴻毛。
到底是自己看得起她,把她給看高了。
“你以為是誰呢?”
在季璃昕那裡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有人送上門來,時機火候把握得恰到好處。
“小昕到底在哪裡?你把她怎麼了?”
嚴可欣急切地開口,慌張惶恐,溢於言表。
自從冷天澈給她打了電話,她就覺得不對勁,而且她覺得季璃昕此次沒有回宅子,肯定跟自己有關。因為臻兒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當年無情地拋棄他,將年幼的他留在那個吃人的圍牆內,讓他自生自滅。
她的無奈,她的悲哀,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說起。連她自己都覺得逃出生天後她的人生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她不知道如何跟丈夫提及,長久醞釀沒傾吐,以致這成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