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下來,早已飢腸轆轆。二話不說,一頓大啃大嚼,不一會兒,一隻雞就變成了一堆骨頭。
一抬頭,只見晨星正拄著下巴看著我。我抹了抹嘴,有些不好意思,說:“鄉下人吃東西就這樣,沒嚇到你吧?”
晨星忽閃著美麗的眼睛,搖了搖頭,說:“我喜歡看別人吃東西。”
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一黯,說:“冷,下次洗澡不要再睡著了,太危險了,幸好我回來的及時,聽到裡面有掙扎的聲音。”
突然,我想起那個夢,心裡一沉,說:“其實,我做了一個惡夢。”
晨星嘆了口氣,說:“你這兩天經歷太多,做惡夢很正常。冷,你還是不肯離開臨江村嗎?”
我搖了搖頭,說:“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是殯葬傳說。”
晨星眼神一驚,默不出聲了。屋子裡,歡快的氣氛蕩然而去。
良久,她幽幽的說:“冷,這不關你的事,你不應該捲進來。”
“不,我身邊已經死了三個人了,晨星,你肯定知道些什麼,請你告訴我。”說著,我眼眶一熱,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晨星痴痴的盯了我一會兒,幽然一嘆,說:“其實,這和我父母的死有關。”
說著,晨星眼圈一紅,將手抽了出去,頓了一頓,問我道:“冷,你還記得我昨晚講的那個故事嗎?”
“記得,你對我說,那個故事並沒有結束。”
晨星點了點頭,說:“是的,現在,我告訴你完整版本,一個關於殯葬的,恐怖傳說。而這個傳說,就源於那具失蹤了的女屍…”
“當年,那具女屍失蹤以後,村民們恐慌了一陣子,見並無怪事發生,也就慢慢的淡忘了。就連我曾祖父也認為,那女屍被挖出來已經破了法,不會出來作祟了。就這樣,一直過了二十年。
“那一年,天降大旱,饑民遍野。臨江村的人以江水灌溉,外加捕魚為食,勉強可以溫飽。當時,我的祖父納蘭仁義三十五歲,尚未婚娶。他繼承了曾祖的遺志,也是一名殯葬師。一天,村裡來了許多討飯的難民。祖父心地仁善,將不多的餘糧拿出來,分給了他們。
“其中有一個老者,盯著祖父看了一番,忽然將他拉到一個角落裡,說,年輕人,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祖父搖了搖頭,說,沒有啊。那老者說,我見你眼神渙散,腳步虛浮,面露不吉之相,一個月內,恐有性命之憂。祖父吃了一驚,他懂得風水堪輿之術,卻不懂看相,見那老者衣衫破爛,顫顫巍巍的,似乎精神不大正常,便笑道,我年輕力壯,結實著呢,死不了。那老者見他不信,只得搖頭作罷…
“就在那個月底,村裡死了個年輕女子,請祖父前去主持喪事。按照往例,年輕橫死之人,做過法事之後,要抬到東江邊上買水淨身,洗除怨氣,方可入葬。所謂‘買水淨身’,是指用三牲祭奠江神,焚燒紙錢丟入江裡,然後打水上來,為死者擦洗身體。
“前去淨身的,除了祖父以外,還有四個村民,兩個抬屍體,兩個抬祭品。此外,還有那女子的母親,因為淨身時要脫光死者衣服,男人必須迴避,由家屬操作。
“去的時候,天忽然陰了下來,黑的像墨斗,卻不下雨,悶熱的使人喘不過氣,祖父看了看天色,總覺得心裡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來到江邊,只見水位下降了足有五六米,水面看起來烏黑烏黑的。
“行完祭禮,燒掉紙錢,祖父令人將一隻吊了繩子的木桶放入江裡,拔水上來。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原來的淺水區,早就幹了,腳下的沙子可以燙熟雞蛋。
“由於太熱,祖父便令人將屍體抬到了岸邊一處幽靜的樹林裡,僅留死者母女,其他人都退了出來,蹲在林外抽菸。那四個村民裡面,有一個人很好色,見那女子長的漂亮,身段玲瓏,動了邪念。他推說自己肚子痛,要去方便,趁眾人不備,鑽進林裡,偷看別人淨身…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聽一聲慘叫,那人從林裡衝出來,沒命價往前面跑,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了東江裡。祖父等人跑到林裡一看,只見那女子的母親披頭散髮坐在地上,屍體竟然不見了…”
“那婦人目光呆滯,只會坐在地上‘嘿嘿’傻笑,邊笑邊說,我女兒復活了,我女兒復活了…眾人大驚,祖父令兩人去尋那個跳江的村民,他和剩下一人尋找那具丟失了的女屍,然而,找遍整個樹林,卻不見蹤影。
“這時候,去江邊的那兩個村民跑了回來,嘴上大叫,不好啦,不好啦!祖父心裡一驚,知道出事了,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