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趙小姐,你怎麼了?”老七死命的拍門。
我一慌,趙小姐從我懷裡掙了出去。
就在我不知所措時,趙小姐定一定神,笑道:“沒事,好大一隻蟑螂,嚇死我了。”
老七長出一口氣,笑道:“這裡不比香港的豪宅,很多蟑螂的,趙小姐受驚了。”
“呵呵,沒事了,被我打跑了。”趙小姐嘴上在笑,眼睛卻冰寒的看著我。
她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只希望你把聽到的和看到的全部忘掉,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直到她換好衣服,離去很久,我仍然傻愣愣的站在衣櫥裡,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迷迷登登的,看樣子,棺材裡躺的那人應該就是陳樹良了,怪不得一直找他不到。聽老七說,大前天是他的頭七,也就是說,他才死了十天而已,那他之前又去了哪裡?還有那面鏡子,到底是什麼鏡子?趙小姐為什麼沒把我供出去?…
我的眼前彷彿有一團迷霧,只覺什麼也看不清楚…
來到晨星的住處,只見師父和晨星正不安的站在院門口。
“阿冷,你去哪兒了?看把我們擔心的…”晨星白了我一眼,責怪的說。
我勉強一笑:“我…呵呵,沒去哪兒,就到處走了走。”
師父笑道:“時候不早了,外面挺冷的,星兒,你快去睡吧,看我回去不好好罵他…”
晨星衝我扮了個鬼臉:“對,要狠狠的罵,師父打他屁股…”
走在路上,師父低聲說:“冷兒,我見你神色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心道,還是師父瞭解我,於是,便把剛才的經歷講了一遍。
“師父,我們要不要去報警,那陳樹良的屍體還在那口棺材裡。”
師父沉吟道:“不…那趙小姐即然肯放你出來,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我想,她可能有某種用意,我們暫時先不要驚動他們…”說著,師父抬起頭,看了看蒼黑的夜空,長出一口氣說:“事態變的越來越複雜了,似乎有好幾股勢力來到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村子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隨口道:“是挺奇怪的,而且,最近村子裡發生了這麼多怪事,說出去肯定沒人信…”
師父突然猛得一震,停住腳步:“糟了!”
我嚇了一跳。
“冷兒,你說,那口棺材是陰沉木做的?”
我愣愣的點頭:“是…是啊!”
“陰沉木…陰沉木…”師父反覆唸叨著,眼睛一亮:“冷兒,跟我來。”
見師父表情極為凝重,我什麼也沒敢問,只是跟在後頭。
沒過多久,我們來到了村東那座破廟。師父警惕的四處一望,走進廟裡。
那供桌底下的碗還在,裡面的血早已經凝固了,桌上的符紙被風吹的七零八落的。
師父看了看,什麼也沒說,他走到屋角,蹲下來,伸手掀開地上的一塊青磚。
我赫然發現,那下面竟然有一個洞:“師父,你,你怎麼知道這裡有洞?”
師父沒作聲,探手進去,從裡面掏出一個小布包,被一圈圈紅線,密密匝匝的纏繞著。
小心翼翼拆開紅線,剛開啟布包,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只覺胃裡一陣強烈反酸。只見那裡麵包著一隻小瓶子,而瓶子裡,竟然是一隻眼珠子!
接下來,我們在屋子的其它三個角落裡發現了同樣的布包,其中一隻裡面仍然是眼珠子,而另外兩隻裡,卻是兩團黑乎乎的肉球,說是球,但形狀並不規則,軟塌塌的,上面有很多黑色的筋脈。
“這是人的卵子,書面語叫睪丸。”師父說。
我詫異的看著這兩團肉,心想,原來睪丸就是這個樣子的。
“屋角放死人的眼珠和睪丸做什麼?”我問。
師父搖了搖頭:“不,這根本就不是死人的,而是從活人身上取出來的…”
我倒吸一口冷氣,師父說:“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應該是從陳樹良身上取下來的…”
我極力穩定心神,想起老七開啟棺材以後,趙小姐和他對話時,中途曾經沉默了一會兒,估計是讓陳樹良眼珠被挖的景象給駭住了…
只聽師父說:“冷兒,那陳樹良的屍體,並不是遲遲沒有處理,而是故意放進陰沉棺裡不去處理的。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陰沉木應該是由槐樹形成的。槐者,木之鬼也,槐樹容易吸附地之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