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師父說的,陳木升將那三口棺材抬進山裡,火化後埋掉了。回來時,天已很晚,陳木升走在最後,總是感覺有個人跟著自己,回頭看去,卻什麼也沒有。就這樣,一直回到家裡,那種感覺卻沒有消失,陳木升在忐忑中沉沉睡去。早上起來一開門,差點沒把他給嚇死,因為他看到,頭一天陪葬的紙人,燒剩的一顆腦袋,正趴在他門口…
我吃了一驚,忽然想到昨天的一幕,難道說,那紙人真的活了?
來到陳木升家裡,只見頭一天挖的那個坑已經被填上了,院子裡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陳木升帶我們來到正屋門口,指著地上一個黑黑的東西說:“就,就是它。”
我仔細看去,只見這顆腦袋被燒的黑乎乎的,依稀有兩條辮子,正是我昨天見到的那個女紙人,頓時心裡一涼。
“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師父皺眉道。
陳木升搖了搖頭,“沒有。”
師父到牆邊檢視一番,不見有人翻進來的痕跡。
“大師,這是怎麼回事?”陳木升惴惴的問。
師父搖了搖頭說:“我們去山裡燒紙人的地方看看吧,你是不是觸碰了什麼東西?”
陳木升想了想說:“沒有啊。”
來到外面,剛走幾步,師父忽然停了下來,“等一等。”
我和陳木升同時撓了撓頭,不明何故。
“昨天晚上有車來過你家裡嗎?”
“沒有。”
師父指著地上說:“那這裡怎麼有車印子?”
我和陳木升看去,只見地上果然有車輪碾壓的痕跡,看上去很新,應該是不久前留下來的。只是比較淺,如果不仔細看,很難察覺,那印子來到陳木升家門口就停住了,有倒車的痕跡。
陳木升想了半天,沒聽到過車響,那這車印什麼時候留下來的?
正當此時,陳阿旺從門逢裡探頭出來。
“阿旺,昨晚有車來過嗎?”陳木升問。
阿旺想了想說,昨晚他在廚房裡準備飯時,聽到過外面有車的聲音,當時也沒太在意,那時候,陳木升他們還沒有回來。
“原來是這樣。”陳木升嘟囔道,“會是什麼人呢?”
師父在四周檢視一番,沒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便道:“我們走吧。”
剛走出巷子,師父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道:“我們先不去山裡了。”
陳木升一愣,“那去哪裡?”
“你的紙人在哪裡訂的?”
陳木升說,在村裡唯一一家紙貨壽衣店裡訂的。
師父說,就去那裡。
陳木升帶我們來到那家壽衣店,一個學徒正懶洋洋的坐在門口打瞌睡。
陳木升脖子一挺,“老闆不在嗎?”
那學徒睜開眼睛,伸了伸懶腰,傲慢的問:“要訂什麼東西?”
陳木升吼道:“找你們老闆!”
這老兒最近一直不順,看樣子火氣憋的很大。
那學徒吃了一驚,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這時候,一個方面大耳的中年人笑眯眯的從屋裡走了出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陳老闆來了,別跟不懂事的小子一般見識。”隨即,臉孔一板,把那學徒訓了一頓。
陳木升哼哼道:“方老闆,你這學徒的架子比你還大呀。”
方老闆仰天打個哈哈,用餘光掃了我和師父一眼,問陳木升道:“不知陳老闆來有什麼事啊?”
這句話倒把陳木升給問住了,扭頭道:“大師…”
“到裡面去說吧。”師父道。
來到屋裡,一股特有的,紙貨店裡的味道撲鼻而來。裡面光線昏暗,各種紙人紙車紙牌坊,零散的擺在牆角落裡。師父也是吃這碗飯的,但我從小就覺得師父家那些紙物很親切,這家店卻給我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師父左右一望,目光如電,那方老闆剛要開口說話,觸及師父的目光,似乎被震了一下,頓時啞了。
“方老闆。”師父道。
“哎…”方老闆呆呆的答應一聲。
“昨天除了陳老闆向你訂做紙活兒以外,還有別人來過嗎?”
“怎麼了?”
“怎麼了…”陳木升接過話茬,懊惱的說:“鬧鬼了!”
陳木升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方老闆搖頭笑道:“這怎麼可能,紙人的頭怎麼會自己跑回去?肯定是有人捉弄你的!”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