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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陣’是由很多零雜的東西組成的,最大的是那口鐘,其它的,像破鏡子,爛八卦…不計其數,甚至還有一隻舊時候的鐵尿壺,鬼才知道它害怕什麼東西,難不成是那口鐘?白天好幾個村民幫忙運過來的,我們兩個可抬不動!
一想到晨星有難,我就急的想哭,腦子裡完全亂了套。片刻,向風已經揀了一大堆東西進布里,地上還剩一小半。
“管它有沒有用,就這些了!”說著,向風迅速打了個結,扛在了肩上,“阿冷,我們走!”
“啊?”我愣愣的看著向風,被他拉起來就出了洞,來到外面,我甚至分不清東西南北,像個傻子一樣跟在向風後頭。
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我們就像被包裹進了黑黑的墨汁裡,四下裡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有風在嗚咽,勉強能夠分辨出腳下的道路。
一路跌跌撞撞,直到來到村裡,我的思維才勉強恢復正常。向風扛著一個大包,已經累得快走不動了。
“我來!”我一咬牙,一隻手就將包搶了過來,把向風都看呆了。
“別愣了,快走!”
村子裡一片死寂,彷彿沒有了生命的痕跡,只有那一間間破房子,隱沒在黑暗裡,被冷風吹的‘吱嘎嘎’響。
還沒到那‘樓’前,我就大喊一聲:“晨星!”聲音裡帶著哭腔。
沒有動靜,死一般的靜,難道晨星她們真的出事了?
“趙姐!晨星!…”我已經哭出來了,嗓子也喊破了。
來到‘樓’前,最令我擔心的一幕還是出現了,那門是開著的!
我腦袋裡‘嗡’的一聲,由於跑的太急,那包裹一下子散了,裡面的東西‘忽啦啦’全部掉在了地上。
我根本顧不上去揀,而是一下子衝進了‘樓’裡。裡面很黑,安靜的可以聽到呼吸聲。我摸到桌子上的油燈,點燃以後,端著上了二‘樓’。
木製樓梯搖搖晃晃,就像快要被我踩散架一樣。剛來到上面,一個轉折,我就看到地上坐著一個人,用油燈一照,是袁靜花的父親。
“晨星呢?”我用沙啞的聲音急切的問。
“嘿嘿…嘿嘿嘿…”
“我問你晨星和趙姐哪兒去了?!”
“嘿嘿…孫子,我有孫子了…”
他就像傻了一樣,目光呆滯而又空洞,嘴裡說著些莫名其妙的話,一會兒普通話,一會兒潮州話。
忽然,我聽到晨星她們房裡隱隱有什麼動靜,我心頭一震,把手裡的油燈迅速往向風手裡一塞,空著兩手衝了進去。
房間裡空空的,來到房裡時,那聲音又消失了。就在我快要發瘋的時候,我聽到左邊一隻木箱裡子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我衝上前,一下子開啟了箱蓋,只見裡面蜷縮著一個人,正是趙欣。
“趙姐,我是冷兒,晨星呢?”
良久,趙欣才看清來的人是我,哭喊一聲,撲進了我懷裡。
“冷兒!”
趙欣在我懷裡瑟瑟發抖,這時候,我的頭腦已經冷靜了很多。
我輕輕拍打著趙欣的背,深吸了一口氣,說:“別怕,有冷兒在呢,告訴我,晨…晨星呢?”
“她…她被那女人帶走了…”
………
“阿冷,吃點東西吧。”向風輕聲說。
我搖了搖頭,從早上到現在,我連一口水都沒喝,嘴巴乾的快要裂開了。
晨星被那袁靜花抓走了,生死不明,我們找遍了附近一帶,沒有半點發現,她們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我腦子裡就像放電影一樣,不停閃動著我和晨星交往的一幕幕,我想到了在臨江村老樓裡那晚,動人心魄的吻,想到了在江底的密室裡,我們躲進棺材裡,想到了我揹著晨星在山裡遊蕩,尋找我們丟失的魂魄…一次次劫難,我們都挺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次晨星可能凶多吉少,一想起袁靜花那令人膽寒的聲音,我的心就一陣陣猛烈的收縮…
“你們要付出代價的…”
“付出代價的…”
………
即然要付出代價,為什麼你不來找我,而是找上善良無辜的晨星,她才剛剛和我在一起…把晨星還給我,我可以把心肝挖給你!…
我拼命撕扯著自己的頭髮,趙欣急忙拉住了我。
“冷兒,別這樣!”
“不會的,晨星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我一遍一遍的唸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