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皮凝合在一起的時候,那些小黑點也會聚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像蝌蚪一樣的東西。而這十一張紙皮,正是由數不清的人皮凝合壓縮提煉出來的,也許上千張,也許上萬張…
想到這裡,我胃裡一陣抽搐,這些‘壓縮人皮’裡面的東西,鑽進了我的身體裡…那些蝌蚪符號到底是些什麼東西?為什麼被這鏡子一照,它們就會變成活的一樣?
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了,人皮上後面那兩幅畫裡的那個圓圓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太陽,而是這面鏡子。第十二幅畫裡,那人把紙皮對著鏡子照,紙皮上的蝌蚪符號就會復活,鑽進他的身體裡,可是,為什麼要把那人畫的那麼抽象…
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難道是因為蝌蚪符號鑽進了身體裡,人就抽象了?被老鼠啃掉的第十三幅畫所描述的,莫非是那人變成了什麼怪物?…
我用手在身上這裡摸摸,那裡捏捏,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暫時還沒有變成什麼抽象的怪物。看樣子,後面這兩幅畫的確是那作畫人想象出來的,我大膽猜測一下,他可能知道這些紙皮分散在三口棺材裡,卻不知道棺材埋在什麼地方。我腦中電光一閃,如果作畫的這人是那毛文龍的話,那麼,他不停的剝人的皮,難道是因為他沒有找到這些紙皮,所以想自己動手用人皮來提煉?…有這種可能!
紙皮和鏡子,原本都在蕭山一夥人手裡,他們最開始不知道這兩樣東西里所隱藏的秘密,我想後面應該知道了,還沒等用鏡子照紙皮,他們就起了內鬨。紙皮不知被誰藏在了山崖底下,而鏡子卻不知怎的跑到了那個假盧有順的手裡…應該是這樣了。如果那個假盧有順就是毛文龍的話,這隻鏡子對他來說至關重要,沒有這隻鏡子,他弄再多的人皮也沒用,只有當鏡子照向人皮,才能‘啟用’裡面那種會動的東西…
這時候,我想到了那胖子的話,假盧有順在兩個月以前去過臨江村。他之所以去臨江村,應該就是為了找這隻鏡子。當初向娟被賣到臨江村以後,跨火盆時被這隻鏡子給砸死了,由此,盧有順知道了鏡子的所在。然而,陳木升卻認為這隻鏡子不吉利,給向娟陪葬了,當天晚上就被老七給挖跑了。盧有順過去以後撲了個空,不知怎地還受了重傷,無功而返。鏡子後面之所以跑到他手裡,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從老七手裡偷過來,或者奪過來的。第二種,按照上面的猜測,蕭山團伙起內鬨以後,老七投靠並把鏡子交給了他…蕭山那天去找盧有順,應該就是為了這隻鏡子…
不管真相是什麼,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無論蕭山也好,假盧有順也好,都想得到這隻鏡子和這些紙皮。鬼使神差的,這兩樣東西都跑到了我手裡,誤打誤撞被我揭開了秘密,那些蝌蚪一樣的怪東西鑽進了我身體裡…
我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同時又害怕自己變成什麼怪物。
這一番折騰外加胡思亂想,又用了好長時間。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沒有一點疲倦和飢餓的感覺。我也沒往那方面去想,只是憂心師父和晨星。
該想的都想完了,思維一拉回來,孤獨和絕望的感覺又開始朝我襲來。還有那畫上飄著的小女孩兒,我越是剋制自己不去想她,她就越是出現在我腦海裡。到了後來,無論我睜眼還是閉眼,全是她的影像。
最後,我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再也承受不住,跳起來一拳打在了窖壁上,聲嘶厲竭的喊道,“你不是晨星!我的晨星不會是鬼!不會!不會!不會!…”
喊著喊著,我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穩住心神一看,我的拳頭竟然整個陷進了窖壁裡!一驚之下,我把拳頭抽出來,用打火機一照,窖壁上被我打出了一個深窟窿!
我心下奇怪,怎麼這牆變得這麼軟了?伸指敲了敲,感覺並不軟。我深吸一口氣,力沉右臂,又一拳打過去,‘噗’的一聲,拳頭再次陷了進去。我又驚又喜,牆並沒有變軟,而是我力氣變大了!
驚喜過後,我撓了撓頭,有點暈乎乎的,怎麼我不吃東西,力氣反而變大了?一時間,怎麼也想不出所以然來。不管那麼多了,說不定,現在可以推開上面的木板了。
我提一口氣,踩著窖壁的凹窩,‘蹭蹭蹭’就來到了上面。先伸手試推了兩下,沒推動,我一咬牙,力貫足底,兩腳往橫向裡用力一伸,牢牢的插進了窖壁裡。然後吸一口氣,暴喝一聲,雙手托住木板奮力一推,就聽‘轟隆’一聲響。
突如其來的清新空氣嗆的我呼吸一窒,頭頂上星光漫天。狂喜之下,我一縱身便躥了上來,只見一隻石獅子倒在一旁,原來是這個東西壓住了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