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卻令她往旁邊一個側身,脫離了桓楚的雙手。
桓楚看著正一臉迷茫著帶有一絲警惕的張靜,看著她袖口處慢慢結痂的傷口,苦澀地說道:“是啊,你不是真正的你了。你不是我的張靜了。”說完,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苦笑著點燃一根菸,靠著牆壁跌坐了下去。
見人類並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張靜臉上的警惕漸漸淡了下去,看著跌坐在地,臉上混雜著淚水雙眼迷濛的桓楚,她不知為什麼,心中竟然有一股隱隱的疼痛,忍不住生澀地開口問道:“你。。。為什麼。。。哭?”
桓楚深深吐了口煙,讓自己的面容模糊在煙霧中,輕聲說道:“因為我又見到了你啊。”
張靜顯然有些不能理解這個回答,但是看著眼前這個面容似乎有些熟悉的男人,竟然又覺得這是一個理所當然的答案,目光移向窗外的月亮,說道:“我。。。叫。。。張靜?”
“嗯,你叫張靜,你是張靜。”桓楚無意識地重複著自己的話,用濃濃的煙霧將自己包圍了起來,讓少女的形象在自己的眼前模糊起來。
“哦。。。”張靜點了點頭,收回了目光,煙霧繚繞中男人的面容已經漸漸模糊,但她依然緊緊地盯向桓楚,似乎要牢牢記住這個第一次和自己交談的人類,良久之後,才開口道:“我走了。。。放心。。。這裡沒有喪屍。。。很安全。”
桓楚聽見張靜說她要走,仍然不自覺地站起身來,問道:“你要去哪?”卻見張靜已經推開窗子跳了出去,空中一襲白衣,顯得那麼耀眼。見張靜沒有回答,桓楚緊緊地攀住了欄杆,大聲喊道:“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遠處的張靜頓了一頓身子,沒有回頭,飄然遠去,一如當年。風中卻傳來了仍然略顯生澀的話語:“應該。。。愛過。。。”聽見耳邊的回答,桓楚彷彿一下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完全靠著欄杆的支撐才沒有倒下去。他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抽出一根菸,點燃,嘴角卻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時,對講機裡卻突然傳來了女王的聲音:“桓楚,我這裡搜尋結束,沒有發現威脅,完畢。”話語中,還夾雜了黑子幾聲“汪汪”的叫聲。桓楚略略調整了精神,扯過肩上的對講機,按下了通話鍵:“我這邊也沒有發現異常,回房間集合,完畢。”
片刻,聽到女王那邊傳來一聲“明白”,桓楚再次看向窗外,那個白色的身影已經從視線中消失,桓楚輕輕嘆了口氣,相信了張靜的話,朝樓下走去,嘴裡還輕輕地哼起了那首老歌:
“故事開始好似送你踏上遠走高鐵,影子漸行漸遠站到車又開過幾列。忘不記背景背景身世念及自己心膽怯,也只差最終一步我怎配同你告別。
聊些過往聊些近況聊你身處紐約,每日坐進帝國大廈俯瞰第五長街。抑或懷念眷戀我衣襟的年月,那半包煙你陪我抽然後又一起戒。
你嚮往長島的雪,時間定格在仲夏夢的夜。也許再多一秒,罌粟花就凋謝。依稀你在耳邊,呢喃著天荒地老的永遠。我們都沒有忘,心裡最美的那畫面。。。。。。”
當桓楚回到214時,女王正在給黑子喂晚餐,見到桓楚回來,女王點了個頭,把牛肉罐頭倒在盤子裡端給黑子,便轉身向桓楚問道:“怎樣?上面沒碰見喪屍?”桓楚點了點頭,從行李裡拿出一瓶水,朝嘴裡灌了起來。
女王似乎絲毫沒覺得桓楚有什麼不對勁,將槍套摘下來放在床頭的櫃子,便把自己扔在內側的床上,伸了個懶腰,說道:“啊,今天的運氣還真不賴嘛。要是天天都能過的這麼舒服就好了,你說是不是啊,黑子?”
黑子從牛肉中抬起頭,“汪”了一聲,表示了自己的同意。桓楚“呵呵”一笑,將手中的空瓶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裡,說道:“哪有那麼容易。吃點東西趁早睡了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由於這旅館裡已經停電停水了,桓楚只好從揹包裡拿出一些速食食品扔給了床上的女王,自己則坐在一旁,又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
“又是真空包裝!又是速食!”女王抱怨著,狠狠地扯下包裝,將袋裡的熟食塞進嘴裡,用力咀嚼起來:“吃這些就算了,還沒有水洗澡,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桓楚聽著女王的抱怨,拍了拍腳邊吃完晚餐後趴著的黑子,目光看向窗外,低聲說道:“誰知道呢?早點習慣吧,這樣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嗯,說不定將來只能過這樣的日子了呢。”
不知不覺,桓楚又想到了那一襲白衣的身影,思緒也漸漸飄飛開來。她當年究竟是為什麼出國的?為什麼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