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宅子。他派下人帶著魯達回府,並通知一聲,今晚不回去住。然後,便帶上伍菘等人,從城外繞了半圈,直接去了工坊。
來到工坊,正趕上賀蘭楚石在挑選人手。這也是應有之事,徐齊霖也不想管,遠遠的向賀蘭楚石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便徑自回了辦公室。
在辦公室內剛剛坐下,便有下面的官吏進來彙報工作。徐齊霖聽完之後,覺得沒什麼大事,便隨便作了安排。
打發走了彙報工作的官吏,徐齊霖也拿到官吏恭謹轉呈的信的樣式,徐齊霖便知道是李二陛下寫來的,算不上聖旨,可也要鄭重對待。
書信上先說了讓徐齊霖把終極版曲轅犁的圖紙和實物轉交九寺之一的司農寺,嗯,現在被李二陛下取名為貞觀犁了,還真夠厚臉皮的。
司農寺就相當於後世的農業部,這耕作工具的推廣,正是他們的職責。
釘馬蹄鐵的技術則交給五監之一的軍器監,並由大盈庫派工匠協助教授。
信中還說到了掖庭宮奴婢的豁罪入籍,政事堂大佬們原則上同意,但具體的實施辦法還要由大盈庫制定呈報。而將豁罪入籍的人員,要上報詳細資料,再由李二陛下恩准同意。
這怎麼象皇帝勾決秋後問斬的犯人似的,不過是牽連治罪的婦女兒童嘛,還得感你的恩,念你的好?
好吧,你好這口,那咱就讓那些重新作人的奴婢高呼“皇恩浩蕩、謝主隆恩”,要不搞個遊行讚頌一下偉大仁慈的李二陛下。
徐齊霖撇嘴鄙視,再往下看,卻是李二陛下表示不滿。說是那個什麼逍遙丸、增力丸,咋沒獻給他嚐嚐?
切,那是藥啊,你也搶著吃?
徐齊霖翻了翻眼睛,取過紙筆,準備給李二陛下回信。
正在此時,賀蘭楚石敲門進來,說是人員挑選完畢,請徐齊霖最後拍板。
徐齊霖對於賀蘭楚石願去洛陽並不怎麼奇怪,這傢伙沒準還盼著去外面逍遙快活呢!在長安,又有個強勢的岳父,想花天酒地、左擁右抱也不容易吧?
接過名單,徐齊霖一目十行地看過。略微沉吟了一下,他提筆劃去周琪和另兩個人的名字,對賀蘭楚石說道:“這三個人暫且留下,賀蘭副丞再選人補上吧!”
賀蘭楚石拿回名單,看都不看,便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再過兩日便是盂蘭盆節,下官的妻子信佛,便想著陪她行香拜佛,送上供盆,然後再起身前往洛陽。”
徐齊霖笑了笑,說道:“伉儷情深,令人羨慕啊!賀蘭副丞自管安排,洛陽那邊,晚去三五日也無妨的。”
“多謝徐丞。”賀蘭楚石拱手致謝,眼睛瞟到了桌案上的書信,可也沒多問,起身告辭。
哼,哼,你不知道這大盈庫的水有多深吧?
那個來彙報的看似官職不大,卻是內侍省派來的,也算是陛下的耳目。你以為誰都能接收李二陛下的書信,並轉交與我呀?
徐齊霖衝著賀蘭楚石的背影翻了翻眼睛,靜下心來想了想,才提起筆來寫信。
其實,除了組織架構還需要調整完善外,大盈庫的運作基本上算是走上了正軌。
毛紡、製糖作為目前最大的進項,也已經捋順工作流程,並培養出一批技術骨幹,為擴大生產打下了基礎。
只要原料供應充足,機器製造不是問題,女工也可以隨時從掖庭宮調來,產量大幅提高並進入市場,才是效益大增的時候。
現在生產製造出的毛紡布料,幾乎都要返銷給李思摩,以衝抵羊毛的採購。剩下的數量太少,只夠當作樣品,在市場上打打廣告。
吐谷渾那邊倒是收購了一批羊毛,還在運來的路上,估計能緩解一下生產原料的不足。
至於蔗糖,要走漕運才能從南方運來。運價的高昂,迫使徐齊霖不得不把人員和工匠調往洛陽,以便就近加工。
除了這兩個大宗產品外,皮革製造工藝也在不斷地成熟和進步,手套、腰帶、皮靴,都將在入秋時投放市場。
其實,按照目前的產量,根本不必在市場上銷售。李二陛下是有眼光的,這些皮革製品多半要由軍器監收購,作為軍需品配發軍隊。
連毛紡布料也可以製成秋冬軍服,搭上軍供這條穩賺不賠的大船。
至於什麼馬蹄鐵、貞觀犁,徐齊霖根本沒打算用來賺錢,就是白送刷聲望的。
正因為大盈庫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經形成了後勁很足的產業,並且徐齊霖手腳乾淨,公私分明,才得到了李二陛下的信任和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