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衙差們想讓工坊的人辨認一下,看是否認識。
徐齊霖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便吩咐小官告訴衙差,把屍體抬過來,讓工坊的人前去辨認。
時間不大,衙差們把屍體抬了過來,工坊內的人們也得到通知,在官員的組織下,走出去配合調查。
時間不大,還真有人認出了死者,乃是一個叫阿史德黑蕪的突厥人,就在前天趕了群綿羊過來,賣給了工坊。
“下官的賬薄上有這人的名字,還記得他的模樣,很孔武壯實。”負責收購的小官給徐齊霖做著彙報。
徐齊霖並沒當回事,開玩笑地說道:“不是你們把價壓得太低,逼得人家上吊了吧?”
小官趕忙解釋道:“都是按照定價收購,那傢伙很滿意,還說能收到綿羊,過幾日再來呢!”
徐齊霖呵呵一笑,這件事情也就此揭過。至於人怎麼死的,衙門怎麼處理,好象不關他什麼事。
可徐齊霖不當回事,卻有人在耳旁嘮叨。不是旁人,就是貼身保鏢伍菘。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愛好,還是和其中一個衙差相熟。
“那麼粗壯的漢子,一刀斃命,殺人者是個高手。”
“要不是埋得淺,被野狗扒出了一隻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呢!”
伍菘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若有所思地說道:“好象是左手,嗯,就是左手持刀,斜著向上——”
徐齊霖翻了下眼睛,沒好氣地說道:“你去衙門當仵作好了,別在我面前比比劃劃的,招人煩。”
哦,伍菘憨笑一聲,轉頭出去。
伍菘走得痛快,徐齊霖想了想,倒覺得不是太妥當。這個傢伙直性子,別真跑去衙門當差了。
坐了一會兒,徐齊霖便走出辦公室,四下張望,還真不見了伍菘的身影。等他走到高處,才發現伍菘就在工坊外面,和幾個衙差混在一起,還在比劃著說著什麼。
這特麼的有破案的癮啊,還是要當好市民,定是把什麼左手刀的發現告訴衙差,兇手也界定為左撇子啦!
果然,又過了一會兒,便有衙差前來詢問,要在工坊外幹活兒的勞力中調查甄選。
那些勞力都是臨時招募,負責平整土地、夯土築基的閒散人員,最多的還是難民。甚至有拖家帶口來幹活兒,就在工地旁邊搭棚暫住的。
這些人員只是大盈庫僱傭來的,但衙差們還是給予大盈庫應有的尊重,客氣地前來詢問,這就讓徐齊霖沒法強硬拒絕。
再說,這些外來勞力的成分也很雜,說不定真有兇手呢!
徐齊霖點頭應允,暫時停下工程,讓官員把勞力招集起來,配合衙差們調查。
本以為這事做得循規蹈矩,任誰也挑不出毛病。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徐齊霖心中很不好受。
兩個難民勞工被衙差定為嫌疑犯,因為他們的身高,因為他們較為粗壯,或許也有長得比較兇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們是左撇子。
這本來也正常,把嫌疑人帶去衙門調查審訊,也是古代偵案的流程。
但一個勞工是拖家帶口的,一個病怏怏的老婆,領著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子。她們跌跌撞撞地跟在親人身後,哭啼著,訴說著,希望衙差開恩,不要帶走家裡的頂樑柱。
“問問那衙差,把人帶走,什麼時候能查清楚?”徐齊霖皺緊了眉頭,瞪了伍菘一眼,怪他多事,惹出了這樣令人淚目的情景。
伍菘也有些後悔,趕忙去找那個相熟的衙差,詢問完畢後向徐齊霖稟報道:“小六子也說不準,若是審完無事,當天就能放出;若是說不清楚,少不得要關押些時日。”
看伍菘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徐齊霖哼了一聲,轉頭對旁邊的小官說道:“去把那女人小孩叫回來,人雖然去了衙門,但工錢照給,讓她們暫且等上幾天。”
小官眨了眨眼睛,立刻小跑著去通知。反正不花他的錢,上官心慈,他也樂得做件好事。
徐齊霖轉身進了辦公室,隨手關上房門,穩了穩心神,發動拘魂令,拘來阿史德黑蕪的魂魄,想先弄個清楚。
對於拘魂令的用處,徐齊霖已經開發了好幾樣兒,可都是在腦袋裡想的,並沒付諸實施。
比如這殺人案,知道死者的名字,拘來一問便差不多知道人是怎麼沒的。要是連自己怎麼嗝屁的都不知道,那就活該做個糊塗鬼。
可這不是徐齊霖該乾的事兒呀,你不給人衙差留口飯吃啊?再得,說不清道不明,你還能專破殺人案,當你是柯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