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齊霖在意識裡再次發出探詢,如何能使覺魂歸位?是否只有拘來再那個吹入一個辦法。
得到回應後,徐齊霖眨巴著眼睛想了想,躬身對李二陛下說道:“既是孩童受驚,家師倒是傳了個法門。陛下,可否容微臣一試?”
李二陛下愣了一下,隨即便點頭應允,“治這驚嚇之症,憑陸道長的修為,自是手到病除。朕也沒想到,他還傳了你。”說著,擺了下手,示意徐齊霖上前醫治。
徐齊霖走上前去,發動拘魂令,右手成劍指,將令牌的能量聚於指端,在兕子的額頭眉心順時針畫圓。
等他感覺到劍指指端似有物聚集後,馬上用力向下一點,正指在兕子的眉心處。
其實這樣也就引魂歸位了,但徐齊霖覺得念個咒啥的才更象回事,便又用手捋兕子的頭髮,揪她的耳朵,口中念念有辭道:“摸摸毛兒,嚇不著;揪揪耳兒,嚇一會兒。”
李二陛下簡直是目瞪口呆了,這是啥眯咒語,不象有修為的道家施咒,倒象個老婆婆在嘀咕唸叨。
新城也是瞪大了眼睛,疑惑又新奇,瞅瞅煞有介事的小舅,又看看昏沉中的姐姐。
徐齊霖唸叨完畢,稍微退開兩步,一轉頭正對上李二陛下愕然的注視。他嘿嘿乾笑了兩聲,說道:“家師就是這麼教的,說是對小孩子很靈驗的。”
李二陛下乾嚥了口唾沫,有心斥責又覺得是對得道高人不敬,硬生生閉上了嘴巴。
“摸摸毛兒,嚇不著;揪揪耳兒,嚇一會兒。”小新城突然探過身去,學著徐齊霖的樣子,摸摸姐姐的頭髮,又揪揪姐姐的耳朵。
一遍說完再來一遍,小新城很是執著,既是關愛姐姐,也顯出對小舅的信任。
看著小傢伙認真的樣子,李二陛下心中一暖,姐妹情深的情景,讓他一點脾氣也沒有。
擺了擺手,李二陛下示意徐齊霖隨他退出內殿。
徐齊霖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任務,魂已歸位,小兕子一覺睡醒也就好得七七八八。又沒有什麼傷筋動骨,明天差不多也就完全如常了。
而說到叫魂兒,徐齊霖的口訣還真不是瞎掰的,而是偶爾從一個老太太那兒偷學的。
如何補救驚嚇所造成的失魂落魄、魂不附體,不僅中醫有祝由科,民間也有一些通用的辦法,會念叨一些類似咒語來叫魂。
儘管很多人視之為封建迷信,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還是很管用的。有時候吃藥都無效,叫叫魂兒,它就能好。
李二陛下心情沉重,走得也很慢,快到殿門時還擔心不捨地回頭張望。
“姐姐——”新城突然發出驚喜的叫聲,惹得李二陛下和徐齊霖都忙著轉頭去看。
已經喝下了安神退熱的藥湯,又昏昏沉沉睡了很長時間,魂魄一歸位,被小新城又捋頭髮又揪耳朵,兕子便幽幽醒轉過來。
緩緩眨著眼睛,由渾濁到清明,兕子雖還覺得無力,但卻已經基本脫離了昏沉的狀態。
看著小妹滿臉驚喜,還有那睜得大大的眼睛,兕子慢慢抿起嘴角,露出了笑意,輕聲說道:“小么,揪我耳朵幹嘛?”
新城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拍著小手,歡快地叫道:“真靈呀,真靈呀,小舅的咒語真靈呀!我還以為是鬧著玩兒呢!”
這孩子,瞎說啥大實話。剛才那麼賣力,原來只是好玩兒嘛?
兕子的目光一轉,便看見了父皇那張笑得老懷大慰的鬍子臉,不禁也笑著回應,開口叫道:“父皇。”
“好,好。”李二陛下坐在床榻前,連連點頭,說道:“兕子還感覺哪裡不舒服,父皇再傳御醫來診治。”
兕子搖了搖頭,說道:“只是覺得身上無力,倒不是昏沉的難受。嗯,我不想喝那苦藥湯。”
“只診脈,不喝苦藥。”李二陛下趕忙哄著,“若無大礙,父皇也放心了。”
兕子懂事兒地不再拒絕,李二陛下一起身,她便看到了小舅,衝著她點頭微笑呢!
“剛剛睡得昏沉,好象還讓小舅抱著,忽高忽低地奔跑呢!”兕子咧嘴笑著。
徐齊霖挑了下眉毛,笑道:“小舅是飛毛腿嘛,跑得比奔馬還快,竄得比猴子還高。”
兕子笑著輕輕點頭,臉上露出疲憊的神情。
徐齊霖說道:“公主殿下多休息,養足精神和力氣,明天這病就全好了。我又想出了一樣好吃的,今天讓廚房準備著,明天就做給你吃哈。”
“好,我就愛吃小舅琢磨出來的吃食。”兕子舔了下嘴唇,還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