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齊霖辛苦了,快坐坐歇歇。”
賀蘭楚石上前又與徐齊霖見禮,卻又知趣地退到了一邊,和幾個侍衛閒聊。
徐齊霖謝過之後,落座飲茶,和李四胖攀談起來。
“看這進度,再有十天半個月差不多就完工了。”李四胖說道:“這比計劃中要提前不少。”
徐齊霖笑了笑,說道:“全仗殿下鼎力相助,人員物資供應得及時齊全。”
李四胖呵呵一笑,說道:“莫說這虛話,總是齊霖籌劃得好,某隻是盡了微薄之力罷了。”
停頓了一下,李四胖壓低聲音,問道:“齊霖弄的好大聲勢,震耳欲聾、石飛煙騰的,不知是用的——”有些不知道如何措辭,李四胖的手在空中亂劃了幾下。
徐齊霖說話聲音也低了下去,說道:“此是家師所授的炸石秘方,由硫磺、硝石、木炭組成,威力甚大。”
李四胖眨了眨眼睛,說道:“原來如此。外面可傳得沸沸揚揚,有說是召來雷神相助,有說是施展五雷道法。想必,長安那邊也有風聞,會派人前來詢問的。”
徐齊霖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某已經料到,總歸不是什麼大事,解釋清楚也就是了。”
李四胖鬆散下來,笑著說道:“這樣就好。齊霖想必已知道了朝廷禁絕三階教之事吧,如今《民聲報》可是聲名大噪,無人不曉了。”
雖然李四胖說得有點誇張,但禁絕三階教確實使《民聲報》的名聲大漲。
無他,上面登載反佛文章,率先向沙門發難,而後朝廷便頒下禁絕諭旨。有心人都會猜測《民聲報》背後著朝廷,是陛下,是陛下和朝廷的喉舌,體現著他們的意志。
這樣一來,仔細閱讀報紙,揣摩陛下和朝廷的政策走向,豈不是能少犯錯誤,少走彎路?
當官的,政治正確是第一重要的。陛下是那樣想的,你卻反著說,反著做,嫌死得慢不成?
文士舉子,也得琢磨,作出的文章同樣別逆著陛下的意思,別和朝廷唱反調。
在資訊不發達的古代,突然出現了一份可以充當風向標的報紙。從中可以瞭解到朝堂的動向,瞭解到政策的引導,當然值得仔細研讀。
而對於還未有官身的文人來說,如果能在報紙上發展文章,那不僅是權貴高官能看到,連陛下都可能閱讀。這可比腆著臉四下投卷更方便,更有效,說不定就有一躍龍門、君臣際會的幸運呢!
徐齊霖抿了抿嘴,淡淡地笑道:“陛下應該會派人監督管理《民聲報》,有悖於朝廷政策法規的,如何能登載,誤導民眾?”
李四胖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至少正版的文章要稽核一下,副版的廣告和故事連載嘛,倒無關緊要。”
徐齊霖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隨口問道:“殿下,那《括圖志》的編撰如何了?此關殿下聲名,還是要既快又好地完成才好。”
李四胖微微頜首,說道:“某省得。已經派人分赴各地,博採經傳地誌,旁求故志舊聞,務必要編撰成一部巨著。”
徐齊霖又問道:“禁絕三階教,所得財物、房產、土地等,朝廷如何處置?”
李四胖說道:“長安的化度寺收歸朝廷,設立悲田院、養老恤孤院、治病坊,財物、田宅、六畜等,發賣錢財,建立書院,以供在京舉子食宿;洛陽的福先寺嘛,父皇讓某自行處置。”
停頓了一下,李四胖說道:“某也想按長安的辦法處置,齊霖以為如何?”
徐齊霖點了點頭,說道:“在洛陽可改館,其餘蕭規曹隨便好。”
李四胖想了想,頜首贊同。舉子是朝廷取才,他一個親王還是不要背上拉攏的嫌疑為好。
“愛佛而不愛世人,嘿嘿。”徐齊霖冷笑了幾聲,說道:“沙門其他宗派該有所醒悟了吧?”
李四胖聳了聳肩膀,說道:“禁絕三階教,算是給他們敲個警鐘。若還執迷不悟,二武滅佛之事再有重演,亦不稀奇。”
“殿下亦不喜沙門?”徐齊霖笑嘻嘻地問道,調侃的意味明顯。
李四胖呵呵一笑,說道:“遍地禿頭,誰是真僧?這可是齊霖所說的八字真言哦!”
徐齊霖和李四胖對視,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李四胖難道出來一趟,竟然要住一宿再回洛陽。雖是窮山僻壤,但住的地方總歸是有,也不會太過委屈他這位親王殿下。
徐齊霖陪著李四胖參觀了一下吊運平臺,便一同下山,在龍巖村新建的一所房屋中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