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便蹦蹦跳跳地進了宮殿,和徐惠打了招呼,便各自坐下說笑起來。
“你問沒問鄭大娘子,白蛇傳第二部什麼時候上演呀?”兕子很期待地問道:“還有第三部、第四部,不會等上兩三年才能看完吧!”
小昭笑著答道:“鄭大娘子說了,第二部正在排練呢,快的話,一個月以後;就是再慢,兩三個月也能上演。”
“最好是一個月。”新城說道:“兩三個月也很長呢。”
“那也沒辦法呀。”小昭無奈地說道:“白天要演出,只好抽出空閒時間來排練。公主殿下也知道,看這戲的人有多少。要是沒幾個人看了,那才好停演,專心排練呢!”
兕子點頭道:“咱們看了兩遍還想看呢,也不能因為看過了,就不讓別人看嘛。新城,咱們就耐心等一等好了。”
小昭掏出書信,遞給兕子,說道:“這是我哥寫的回信,正好給你。”
兕子笑著接過,隨手便撕開信封,拿出信看了起來。看著看著,她咯咯笑了起來。
小昭好奇,可也不好湊近去看。新城不管那個,溜到姐姐身旁,探著小腦袋去瞅信。
徐齊霖哄小孩的,當然沒有什麼秘密,兕子也不介意妹子偷看。
徐惠飲著保健茶,抿嘴微笑,也知道是小弟讓公主開心的。
“哇,徐小郎過些日子要坐船走一遍漕路,沿途有不少名勝,還能看看揚州繁華。”兕子發出了羨慕的驚歎。
“他沒說過年能不能回來?”徐惠隨意地問道。
兕子繼續看著信,開口說道:“他說要趕在河水封凍前辦完差使,還是要坐船回來的。”
徐惠點了點頭,剛要起身去偏殿休息,就聽見外面有聲音。她移步窗前,向外看了看,笑道:“是陛下來了。”說著,她趕忙至殿門口迎駕。
李二陛下的臉色並不是太好,也不知是讓人懟了,還是其他的事情。見徐惠出來迎駕,只是淡淡揮了下手,示意她起身,便邁步進殿。
“民女見過陛下。”小昭規規矩矩地施禮拜見。
“孩兒見過父皇。”兕子和新城就沒那麼正規了,笑嘻嘻地行了挺隨便的禮。
“免了,免了。”李二陛下見到三個小丫頭,特別是兩個愛女,臉色轉霽,露出了笑容。
同樣是兒女,兕子和新城可愛至極,是李二陛下的開心果,看到就高興;可被寄予厚望的太子李承乾,卻越來越令他失望傷心。
斬殺了稱心,牽連上秦英等左道之士,本以為李承乾能感激,能理解他的苦心。
可結果呢,李承乾竟然託病不朝,顯是在表示抗議。這還不算,他還在東宮內悄悄的給稱心立起靈堂,不時去緬懷祭奠,
李二陛下不動聲色,可不表示他不知道。他覺得父子離心的跡象已顯,也不想再刺激李承乾,希望時間能抹平一切。
可到底還是心煩意亂,生氣憋悶。畢竟,李二陛下對培養這個兒子,是下了血本的。從小就給他找最好的老師,陸德明、孔穎達、李綱,個個都是當世大儒。還早早讓他開始學習處理政事,李承乾幹得也很不錯。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對李承乾的所作所為,李二陛下是越來越失望。儘管對外始終不曾顯露過易儲之類的意思,但長此以往,李承乾如何能成為合格的接班人?
徐惠忙著讓宮人端茶倒水,她是很會察顏觀色的,知道李二陛下心情不是很好,正好在這裡舒緩一下。
“父皇,這是徐小郎的書信。”兕子揚了揚手,笑著對父皇說道:“裡面講了好多有趣的事情,他還說要去揚州呢!”
李二陛下笑著頜首,說道:“嗯,齊霖辦事很上心,也很辛苦。他有奏報,朕知道他要在明年漕運開始前佈置妥當。”
徐惠微笑不語,端茶奉上。小弟得此評語,她也是很欣慰很喜悅,儘管有些心疼小弟在外奔波忙碌。
李二陛下端過茶盞,拔動碗蓋,輕輕啜吸著香茶,微微頜首,表示對此茶水的滿意。
“父皇,徐小郎說洛陽挺好的。”兕子說道:“夏天沒長安酷暑難耐,冬天也沒長安陰冷潮溼。”
李二陛下點了點頭,說道:“在氣候上,洛陽確比長安要好,但宮室殘破,不好好修整一番,難以居住。”
遷都洛陽,明面上是財政原因,實則還牽扯到很多複雜的因素。比如關中是均田制實施最徹底的地方,府兵制完備,這是保證皇室穩定的中堅力量。
如果遷都洛陽,關隴集團便是李二陛下最不放心